雖然知道四爺每月裏往的東院來的最多,隻是耳聞哪有目見來得真切震撼,橘香默默吞咽了一口唾沫,大氣也不敢出,隻是靜靜地等著。

四爺等著李沈嬌的身影消失這才又偏頭望向了遊廊盡頭探頭探腦的二格格。

他的麵部表情更加柔和:“早些歇息,不許擾了你額娘。”

四爺也不管二格格能不能聽懂。

陳氏規矩的福身應下了,二格格聽了四爺的話也不知聽懂了沒有,隻是笑。

四爺又站了一會兒,再偏頭望向頭埋得極低的橘香時神色便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太醫到了嗎?太醫是怎麼說的?”

四爺說著同時也大步邁向前了,橘香見狀連忙跟上前去,她連忙答話:“太醫已經到了,太醫說是吹了涼風感染風寒而後才起了高熱。這會兒大阿哥已經喝了藥了。”

四爺聽了這話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徑直往南院走。

四爺走到園子裏的時候正好碰上同樣神色匆匆的福晉,見了四爺,福晉似乎也有微微一怔,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四爺晌午回府便去了東院,這會兒估摸著是才從東院裏出來吧。

壓住心裏的那份酸澀,福晉免禮起身後道:“聽說大阿哥發了高熱臣妾心裏擔憂便過來瞧瞧。大阿哥這孩子打出生以來便並沒有病過幾回,這冷不丁地便病了還真是讓人擔憂呢。”

福晉一番話下來滿滿地都是對大阿哥的擔憂。

不過福晉說了這麼一番話之後又往四爺的身後望了望:“李妹妹沒有跟著嗎?”

福晉顯然是想說李沈嬌沒規矩的。

隻是四爺這裏聽了福晉這話卻狠狠一皺眉:“福晉莫不是忘了?李氏同樣也是感染了風寒發了高熱的……”

四爺這話可很不客氣。

後頭的橘香再次低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福晉聽了這話她麵上不免帶上了訕訕之色:“倒是臣妾忘了。”

四爺隻是淡淡地看了福晉一眼,而後便大步往南院去了。

南院裏四爺到的時候武氏的眼睛都是紅的,院子外頭仆婦跪了一地,見了四爺和福晉的到來,一個個更是戰戰兢兢的。

四爺看也不看,徑直便往裏頭去了。

福晉倒是瞥了一眼,而後留了她身邊的錢嬤嬤在外頭看著。

內間裏頭武氏起身行禮的時候眼眶還是紅的,她並不算多美,這會兒含淚也沒有多少我見猶憐。

福晉上前瞧了瞧已經睡去的大阿哥,輕歎了口氣:“可憐見的……大阿哥身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

她問候過後便開始發難了。

武氏讓丫頭仆婦跪了一院子,看似是要嚴懲,隻是這烏泱泱的一院子人,難不成還能都處罰了不成?

打量她猜不出來這是武氏預備的從輕處罰的主意呢?

福晉可不會讓武氏的主意得逞。

四爺沒說話,隻是先上前看了看大阿哥,大阿哥的臉通紅,他探手摸了摸,燙得嚇人。

“帕子。”四爺出聲。

武氏抹了抹眼淚,親自遞上了擰幹的帕子。

她借勢隻當沒聽見福晉的問話。

福晉見狀,自然氣的窩火,她輕緩地呼了兩口氣,問道:“太醫呢?”

武氏跪在榻前,聽了這話才答了:“太醫說今夜若是高熱退了便無妨……”她的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顯然大阿哥這一病是令武氏自己也感到猝不及防的。

她自然怨奶嬤嬤們伺候不精心,隻是她更不願由福晉來發落了人去,到時候再到她這南院裏來的還不知有多少是福晉的眼線呢。

武氏抽抽搭搭地:“大阿哥這裏一時半會不能沒了人伺候,還請爺從輕處置伺候大阿哥的仆婦,也好叫她們將功抵過……”

她這話說得也是在理,卻惹得福晉心中不忿。

她清了清嗓,便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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