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鬆了一口氣:“多謝格格體諒。奴才這就送進去。”

說著,他捧起那碗荔枝露,匆匆走進了內室。

劉氏目送著蘇培盛進去,心中卻起了疑雲。

方才蘇培盛那神色,瞧著倒是有些緊張呢?

……

福晉沒到午膳便回了正院,大抵是因為二阿哥回了正院,福晉的心情很好,連劉氏沒能在四爺跟前怎麼露臉也不怎麼在意。

福晉雖說每隔幾日到前院去探望四爺的時候都能借此去看看她的二阿哥,隻是哪有二阿哥待在她的前院讓她安心呢。

回到正院的路上,福晉的心情如同春日的柳絮,輕盈而歡快。

福晉忙了半日重新拾掇了一回二阿哥的廂房。

福晉一麵忙著後院的管家差事,進了夏日裏各處的用冰就是一件要緊事兒了。

又要抽出功夫來親近著二阿哥,還得忙著去盯著前院四爺的病情,不時請太醫來正院問著。

她自然是無比盼著四爺的身子能早些好起來的。

畢竟四爺受傷之前原本是忙著永定河水務的事兒,如今這些差事還是有大臣李光地著手,額外又添了八爺幫忙。

夏日裏永定河漲水是一樁要緊事兒,打八爺被封了貝勒爺之後便被萬歲爺差遣到永定河共商此事了。

這些原本都是四爺的功勞,福晉自然萬分盼著四爺的身子能早些好起來的。

隻是進了七月裏,四爺也隻是才能下床榻行走,太醫說若想要好全,也還得將養大半個月才行。

不過總歸四爺的身子是有起色了,於是七月初三,福晉聽了額娘西林覺羅氏的勸說,讓人備了車馬,準備去皇城廟裏去給四爺祈福。

福晉不在府上和福晉在府上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因著四爺這些日子養病,福晉也傳話各處說免了那些興師動眾的規矩,這些日子的請安都是已經免了的。

福晉是傍晚的時候回到府上的,在寺廟裏待了一日,身上也沾染了佛香,福晉拖著疲憊的身子沐浴。

問過丫頭後院無事之後福晉才得空去看了回二阿哥。

……

與此同時,東院裏頭李沈嬌這裏也迎來了福祿。

“主子爺說讓側福晉帶著個伺候的人,再讓奶嬤嬤帶著二格格,帷幕已經準備好了。”福祿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語速輕快地向李沈嬌傳達著這一消息。

這話就是要出府去的意思了。

李沈嬌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是要出府的意思,問了一句:“爺也要去?”

福祿躬身說是。

李沈嬌低頭瞧了一眼,因為今兒個並沒有往外頭去,她今兒個穿的十分素淨。

所幸二格格這會兒還沒睡著,李沈嬌親自去牽了小姑娘出來,然後俯身給小姑娘戴上了小小的帷幕。

小姑娘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帷幕,嘴裏不知道嘟嘟囔囔著什麼。

李沈嬌讓秋壺幫她理了理頭發而後才戴上了帷幕。

一切準備就緒,夜色漸深,福祿走在最前頭,手裏提著極暗的六角燈,在夜色裏一行人也不算太顯眼。

走到前院便能瞧見一頂小轎已經備好了。

福祿躬身:“委屈側福晉了。”

李沈嬌牽著小姑娘的手,自己先進了小轎子,然後讓小姑娘坐到她大腿上去。

母女倆坐在一起,一頂小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了前院。

正經說起來,這還是李沈嬌頭回不是為了什麼事兒而出府。

不過這會兒她也不知道四爺這是要做什麼去。

轎子穩穩當當地行進,約莫過了半刻鍾,李沈嬌聽見福祿的聲音。

“主兒,到了。”

福祿已經換了稱呼了。

李沈嬌先在轎子裏和小姑娘換了個位置,她先掀開轎簾走了出去。

夜色漸深,不過外頭這會兒倒是十分熱鬧繁華的模樣。

看樣子是已經出府了。

李沈嬌被福祿指引著到了不遠處的馬車,李沈嬌掀開馬車簾,入目對上一雙笑眼。

“來了?”

果然是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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