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院裏不想讓她坐上側福晉之位的人難道還少嗎?
想要長久的寵愛那都是虛的,把該抓住的牢牢攥在手心裏那才是最要緊的。
李沈嬌這裏高興了一日,還是在額娘的提醒下才想起來應該給四爺送些東西才合適的。
畢竟額娘能千裏迢迢到府裏來陪伴她,確實是多虧了四爺的恩典。
不過思來想去李沈嬌這裏還真琢磨不出送什麼到前院去算是合適,若是從前送些小食到前院去便是十分合適的,不過這幾日四爺心情不大好,李沈嬌不太敢往前院送吃食。
不送吃食的話送什麼好呢?
沈氏沒見過這位曆史上的四爺,更何況還是沒登上大寶的四爺,誰知道四爺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性子?再有從後世的史書記載,那也未必就是完完全全的四爺真是如此。
沈氏見李沈嬌犯難愁眉不展的模樣,也並沒有多說什麼:“東西不在貴重,用心就好。”
李沈嬌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她還是犯難,花心思的東西大多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出來的。
李沈嬌環視了一圈內間,最後落到博古架旁擺台上的一個汝窯花瓶上。
花瓶裏插著各樣的花兒,顏色濃淡相宜,是二格格今兒個才從外頭帶回來的,被林嬤嬤修剪了一回,瞧著便賞心悅目。
她的眼睛跟著一亮。
“把那花瓶裏的水換一換,送到前院去吧。”
隻是花兒總歸還是要枯萎的,不用沈氏多說什麼,李沈嬌托著腮,沒一會兒便有了主意。
“去歲給大格格做的絹花香料還有嗎?趁著額娘也在,咱們做些紙花吧,正好額娘也送一些給阿瑪回去,放在書房裏,幽香陣陣的正好呢。阿瑪最愛臘梅香,去歲臘梅花苞我這裏還留了不少,正好呢。”
李沈嬌拍掌一笑。
沈氏說好,不過做紙花她不成,她隻能做些紙花柄,她並不是手巧的,打小繡工便平平,也不是受了上輩子記憶的影響。
四爺昨兒個去了鈕祜祿氏那裏,今兒個沒進後院。
東院裏連帶著花瓶把花送來的時候書房裏四爺才和戴鐸商量完事兒。
蘇培盛小心翼翼地抱著花瓶進了書房。
四爺正按著眉角小憩,聽見聲響並未睜眼:“何事?”
蘇培盛一板一眼地答了。
四爺聽是東院送了東西了,這才睜眼。
他定定地看了幾眼,神色莫名:“放下吧。”
蘇培盛稱是,默默把花瓶在書桌前。
四爺也並沒有說什麼。
等蘇培盛退出了書房四爺才抬手碰了碰其中一朵花,花兒都是開的正好的,還有幾朵花苞。
不過到底花期短暫。
李氏這是謝他呢還是抱怨她額娘進府能陪伴的時間短?
不過花兒並不是多稀罕的東西,李沈嬌大抵也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的。
沒良心的,就送了東西來敷衍,也沒有別的話。
四爺收回手,暗暗磨牙。
他的臉上有一抹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溫柔神色流淌。
半晌,四爺親自站起身,抱著花瓶在書房裏環視一圈。
擺在書桌前容易磕碰,放在外間又瞧不見。
最後四爺轉了一圈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安置花瓶,並且是他坐在書桌前能瞧見的位置。
四爺滿意地坐回書桌前。
批著手頭無趣的公務似乎也沒那麼讓人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