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衍說完忍不住咳了起來,蕭祁鎮見狀急忙上前幫忙輕輕拍打著後背。

“父親,我知道輕重,我來的時候皇帝估計覺得您大限將至,還說不日就會降下聖旨,讓我承襲爵位。”

蕭祁鎮斂下眸子,藏住了波濤洶湧,父親一生忠君愛國,齊州也是吏治清明,卻因為皇權更迭險些喪命。

顧大夫來把脈時說了,若是再晚個幾天,毒入骨髓,即便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他本無意爭這天下,隻是這世道逼的他不得不這樣做。

等到皇帝蕭君浩駕崩,蕭祁佑繼位,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們父子。

“那就好!”

“阿鎮,你自幼聰慧,我很放心將齊州交到你的手上,我操勞了大半輩子,也是時候想享清福了。”

蕭君衍看著自家風光霽月的兒子,胸中滿是自豪,又想到他的阿鎮因為早產患有不足之症。

“阿鎮,顧大夫妙手仁心,你的身子也去請他看看,咳,咳……”

蕭祁鎮胎裏帶出來的不足之症一直是昌平王夫婦的心病。

昌平王王妃聶嫿然就是因為生蕭祁鎮的時候難產,從那以後便不能生育,昌平王夫妻膝下隻有蕭祁鎮一個獨子。

夏國皇室十分注重傳承,若是從宗族中過繼兒子,那麼就相當於和之前的父母斬斷了關係,就算是父母過世也不能去祭拜。

當初送蕭祁鎮去京城蕭君衍下了很大的決心,不惜讓自己這一脈絕嗣。

換回來的卻是一劑送他歸西的毒藥。

蕭君衍從枕頭下麵取出了一塊漆黑的令牌,示意讓蕭祁鎮拿過去,旁邊伺候的元祿連忙上來,捧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蕭君衍喝了茶,才提起了一點精神,對著蕭祁鎮叮囑道:

“阿鎮,這羽衛是我暗中訓練的親衛隊,都是從各處搜尋來的孤兒,一直培養至今日,大概有一千多人,他們隻認令牌,

如今我把這個令牌交到你手上,這爵位也交給你,我和你母親少年相識,為了這國家,我奉送了前半生,後半生也該好好陪陪她了。”

蕭君衍那和蕭祁鎮如出一轍的丹鳳眼裏流露出懷念的神色。

大半生鞠躬盡瘁,也算是報了皇帝的恩情,以後如何就不管了,也就釋然了。

蕭祁鎮出了院子,那黑色玄鐵令牌在他的中散發著陣陣寒意。

黑色的瞳孔讓人看不出情緒。

蕭祁鎮抬頭看天,天空是那麼的藍。

有什麼東西已經變了。

顧家,顧知許躺在定製的太師椅上,坐在院子裏的梨樹下,一搖一搖的,好不安逸。

紫蘇在一旁給顧知許搖著扇子,翠竹坐在另一角繡著帕子。

翠縷最近在研究齊州的美食,整天在廚房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吃,齊州主要種植小麥,當地大多以麵食為主。

齊州的小吃多以小麥為原材料,各種點心以及炸物……

翠縷做的開心,顧家一家人連同王叔一家和翠竹、紫蘇跟著也吃了不少。

顧南陽也在離顧家附近的地方盤了個鋪子,打算開個藥鋪子,看病的手藝還是不能忘。

張氏則是在家裏操持著顧府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

顧知許就當個甩手掌櫃,自從那天從王府出來,她就過上了鹹魚般的日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有空了就會去書房將自己前世的課本默寫一部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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