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著急,我們約會不就是為了多一些時間待在一起麼,所以也不一定非要吃飯看電影逛街。除了這些,我們現在待在車裏,不也是在約會嗎?”
隻要兩人的心在一起,即使不做什麼特別的事,隻是簡單地待在一個空間裏,不說話,各做各的事情,偶爾抬起頭看看對方的身影。
那也是一種平凡的浪漫!
梁文斌覺得,這樣的約會也挺好的。
他伸出左手,把趙詠薇的手握在掌心裏,輕輕捏了捏,說道:“這樣的相處,不是挺好的麼。”
趙詠薇輕輕甩了甩兩人交握的雙手,掂量著他說的話,不覺笑容爬上臉頰。
她主動說道:“我給你唱個歌兒吧。”
她小學的時候特別喜歡唱歌。可那個時候條件有限,除了從電視上聽到新歌,再沒有其他途徑了。
趙詠薇每次看電視劇,都會細心地記下主題曲和片尾曲,把它們的歌曲抄在她的歌詞本上,然後默默背下來,一個人的時候,輕聲唱給自己聽。
她小時候內向又自卑,有一次過年的時候在姥姥家裏被大人哄著表演節目,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唱了一首她當時最喜歡的歌,卻被嘲笑唱得難聽。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在別人麵前唱過歌了,就連兒童節的表演節目,她從來隻參加集體唱歌節目,從來不報名個人表演。
也是後來她長大了,才慢慢明白過來。不是她唱得不好聽,而是有些人就是想要看她委屈難為情的模樣。
知道她年紀小,還分不清真話假話,他們很希望看到因為他們的一句話,自己覺得丟人甚至以後再也不敢當眾唱歌了。
這給在日常工作中不受領導重視同事待見的他們,一種自己終於掌握了別人命運的權力的感覺。
如果有人質問,他們會說,“哎呀,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小孩子臉皮這麼薄這麼開不起玩笑,以後長大了也不會有出息。”
而趙詠薇之所以意識到她小時候被騙了,也是到了初中後有一次二舅問她家裏收入的情況,她那個時候已經有些討厭她二舅了,於是便敷衍著說不清楚。
結果,作為長輩的孫慶義開口便是:“都十幾歲了,竟然一問三不知,稀裏糊塗的,書念那麼好有什麼用?!”
雖然他說的時候臉上帶著淺笑,但他的語氣一聽就不對勁。
趙詠薇當時正是青春期,脾氣格外不好,學習壓力又大,沒來由地被他指著鼻子這麼責備了一通。她能忍得下這口氣才怪。
趙詠薇當時便陰陽怪氣地回道:“我知道二舅不糊塗,反而精明得很,精明到跟我一個小孩子打聽家裏的收入。有本事你自己去問我爸媽啊。”
孫慶義當時便掛了臉,隻是礙於趙詠薇的聲音大,引得當時屋裏不少人都看向他們,他話鋒一轉,便說自己是開玩笑的。
趙詠薇那個時候便反應過來,她小時候被他們這些人以類似的所謂玩笑話嘲笑過多少回。
她想起小時候的經曆,臉上難免帶出來了一些。
“怎麼了?不是要唱歌嗎?怎麼突然情緒不高了?”梁文斌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