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詠薇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聽差了。
對方給的時薪怎麼還高於她的報價?
趙詠薇腦海裏的危機警報瞬間響起,以前看過的諸多社會新聞,層出不窮地一個接一個往外蹦。
“先生,我突然想起我周末可能有事去不了了。很遺憾,不如您再找別人吧。”
嚴鬆嘴角的笑意僵住,“怎麼了?對條件不滿意?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我們可以再商量。”
趙詠薇心裏愈發忐忑,已經在思考一會兒要不要報警。
就在她即將掛斷電話時,身為商人的嚴鬆,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顧慮。
“你是半個月前在隆興達典當過幾件黃金首飾的那個小姑娘吧,我是隆興達的老板嚴鬆。”他自報家門,想讓趙詠薇放下警惕。
這一招果然奏效。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當天接待自己的隻有前台那個一臉頹喪的小哥。
“我當天在辦公室,在監控裏看到了你,也記住了你的聲音。你最終能兌換到4萬塊,還是我同意的。”
對方既然能說出這麼多的細節,看來還真是典當行的老板了。那剛剛自己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嚴鬆好像沒察覺到她的尷尬,繼續解釋道:“之所以出這麼高的價錢,實在是因為我女兒的成績不太好。已經換過好幾個家教,都沒有任何起色。”
換言之,教導他的女兒可能會非常辛苦,所以他願意多出一點錢。
趙詠薇聞言,心裏的警惕放下了一半,另外一半還懸在半空。
沒人規定,有錢人就一定是好人,也有可能是騙子、人渣。
社會新聞揭露出許多人,表麵一副慷慨的社會慈善家模樣,實則背地裏蠅營狗苟做著販賣人口的生意。
但周末6個小時1000塊錢的工作,對於現在的趙詠薇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一個月4000塊的工資,就是今年人大的大四畢業生也未必能拿到。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對方周六過去。
去之前,她當然會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比如,她拒絕了對方主動派車上門接送,而是要了對方的地址,然後在網上仔細查了查,發現是一片別墅區。
跟舍友和輔導員說明,自己去這個地址做家教,每隔一個小時會給她們發一條短信報平安。
如果超出一小時,就讓她們報警。
輔導員不但沒嫌棄她多事,反而把她大大地表揚了一番,並在班級群裏說明了此事。
“我知道很多同學都想兼職積累社會經驗。但與此同時,大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問題。趙詠薇同學的做法非常聰明,值得大家好好學習。”
而嚴鬆似乎意識到了她的防備心,也沒拒絕,隻是道:“別墅區附近沒有公交車站,你打車過來吧,打車費會給你報銷。”
周六到的時候,趙詠薇特地起了個大早。
她昨晚查好了公交路線,決定到離別墅最近的公交車站下來後,11路走過去。
她多想了一重。
萬一對方真是騙子的話......
自己去時的打車費,誰給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