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已變成蛤蟆的雲清漪,隻覺她如今這模樣還是便宜她了。
難怪花夫人會瘋!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愛女,卻被操控著親手拔了女兒的靈根獻給仇人,換成哪個母親不瘋?!
這麼多年下來,仇人裝成孝女在她眼前晃蕩,她說出真相無人相信,反被人指責是瘋癲癡婦,她找雲清漪報仇,被人說是不慈,雲清漪倒是得了一身孝名。
怒火幾乎要將藥晚渾身血液都點燃。
她大步上前,將雲清漪的神魂從蛤蟆之身裏抽了出來,看著對方那千瘡百孔的醜態。
“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不想的,都是係統讓我這麼做的……”
“嗚嗚嗚……我真的錯了,我也是被迫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雲清漪瘋瘋癲癲的哭喊求饒。
藥晚很想將她大卸八塊,但是這樣太便宜她了,太便宜了!
四個師妹中,小魚、扇扇、淩煙對藥晚來說,是宛如妹妹般的存在。
但花骨朵不同。
準確說,花骨朵對藥晚她們四人來說都不同。
對方還在繈褓時,就被藥晚撿了回去,那是藥晚自己都還是個半大姑娘,花骨朵是被她親手養大的。
因為生來靈根斷裂,體質極差,花骨朵好幾次都差點夭折,藥晚早年多次出入秘境,險死還生,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給花骨朵找藥。
花骨朵活下來很難,要不是後麵蕭魚扇扇淩煙來了,幫著一起調理花骨朵的身子,隻靠藥晚一個人,絕對養不活花骨朵。
想到花骨朵自小為了活下去遭的那些罪,藥晚就無法平靜。
“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你放心。”
她聲音平靜,卻含著透人骨髓的森然。
此刻的藥晚,莫名給人一種恐怖感。
就連最鬧騰的帝屋,也閉上嘴,往旁邊躲去。
“死了就解脫了,我會讓你求我,求我一劍結果了你!”
雲清漪的眼神恐懼到了極點。
與之同時。
魔門枯血河。
蜿蜒血河之下。
病弱青年擁著手爐坐在椅子上,他時不時發出幾聲咳嗽,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麵正在被剝皮拆肉的好父親。
十八活屍輪流上陣,一人一刀,將枯血河門主墨問天剔成骷髏架子。
饒是如此酷刑,對方卻還留著神智,眼神怨毒的盯著墨殊,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鎖鏈的聲音響起,墨殊睨了過去。
“少主,大小姐已收拾好了。”
被帶進來的女子顯然剛經曆過一番梳洗,身上穿著幹淨的衣裳,她格外的瘦,甚至稱得上瘦骨嶙峋,在她的脖子、四肢上都套著枷鎖。
但她一雙眼睛卻冰冷的駭人。
像是夜裏擇人而噬的野獸,即便被套上枷鎖,也磨不滅骨子裏的凶性。
她沒有看墨殊,進來後,目光死死盯著墨問天。
墨殊手托著腮,勾唇輕聲詢問:“想殺他嗎?”
女子點了點頭。
墨殊笑出了聲:“他將你煉的人不人魔不魔,還在你身上種了血脈引,若殺了他,你也會死哦,即便如此,也要殺?”
“殺。”
墨殊下巴一抬,旁邊的魔修遞上了一把刀。
女子提起刀,毫不猶豫的大步上前,一刀梟去墨問天的頭顱。
血液濺在她臉上。
她眼波未動,看著墨問天死不瞑目的頭顱,眼裏卻閃過一絲困惑。
血脈引為枯血河禁術,墨問天給自己的兒女都種了這禁術,一旦他身亡,子女也會跟著一起死。
眼下墨問天的的確確已經死了。
按理說,她也應該跟著一起死去才對。
笑聲從身後傳來,女子回頭望去。
四目相對間,病弱的瘋子青年扯起笑容,“送你的見麵禮,喜歡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