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城。
魏長風臉色難看。
那無憂長老害得他魏家人也被排擠在救治之外,他還沒找藥王穀的人算賬,現在那華景行竟然又派了人過來。
魏長風看著坐在右側一臉倨傲的男人,壓著心裏不快。
“長河長老,天行雲艦上的可是曌國晚皇、稷下學宮張仙人之孫,還有雲氏執劍人!”
“無憂長老汙蔑晚皇,連累我天佑城的人被晚皇拒之門外,你現在還要我天佑城出手與你們一同與晚皇作對,是當我天佑城是傻子嗎?!”
華長河冷笑:“怎麼,長風城主還以為那藥晚真有救人的本事?”
魏長風目光陰沉:“晚皇沒有,但她師妹有,雖暫時無法治愈,卻能克製病疫加重。”
雖然魏長風沒有登船,但天行雲艦上的消息他還是能收到的。
畢竟被收治的人太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與天佑城鬧翻了。
華長河嗤笑:“你說殷扇扇?不怕告訴長風城主,天行雲艦上很快就會大亂,無憂長老並未胡說,這黑血病的禍端之源,便是那殷扇扇!那藥晚,一早就知道實情。”
魏長風皺眉,這次卻沒再輕信。
誰不知道你華家不把殷扇扇當親人,虎毒還不食子呢,華景行寵妾滅妻不認這個女兒,你華長河是華景行的弟弟,自然是一丘之貉。
“長風城主應該知道,我華家老祖創立藥王穀乃是因天生靈血,我華家人的血可救死扶傷,你當那殷扇扇為何不被我兄長所喜?”
華長河沒賣關子:“此女之母殷遙修煉邪術,聚天下惡疾毒瘴於一身,生下毒胎,那殷扇扇天生毒血,凡沾染她的血,就會骨肉消融化為黑血。”
魏長風神色這才一變。
華長河輕哼:“我大哥是念著骨肉親情,才讓那殷扇扇活到現在,世人隻知皮毛,還說我大哥冷血無情。可笑,若非我大哥一念之仁,那禍害豈能活到現在?”
“我藥王穀心懷天下,秉承救世仁心,不久後我大哥就會將殷扇扇的情況公告天下。”
“這黑血病,是以她的毒血為引煉製之禍,要解此疾,須得以她入藥!”華長河徐徐道:“藥晚再厲害,也敵不過天下人,曌國再怎麼蒸蒸日上,還能與天下修士為敵?”
“長風城主,你們都被騙了!這一切都是曌國和殷扇扇合謀的陰謀,他們先是下毒,再是解毒,為的就是謀奪人心罷了!”
魏長風說不出話來,他是不想在一個坑那栽兩次,華長河看出他的懷疑,直接豎起手指:
“我華長河願指天立誓,殷扇扇天生毒血,黑血病與她毒血息息相關,此言若假,天打雷劈!”
此誓一出,魏長風不信都不行。
但他哪怕是信了,也不想卷入這場風波啊!
他自然記恨下毒者,可他也明白,華長河的到來,也隻是想讓他天佑城當馬前卒罷了!
一聲輕笑,打斷對話。
魏長風看向另一側一直沒說話的青年。
對方麵似好女,有一種雌雄莫辨之美,眉心一點朱砂痣,平添一分妖氣,隻是他唇色和麵色都太白,有一種舊病之人的孱弱。
西洲毗鄰沙漠,白日裏甚是炎熱,此人一身紅色錦緞擁裘握爐,不像個修士,倒像個病弱的人間貴公子。
那雙丹鳳眼裏夾著淡淡嘲色,隻是一聲輕笑後,他便又咳了起來,錦帕捂住唇,似咳出了血,那唇色也多了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