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議論的兩人正是扇扇剛登船時,就在背後議論她的兩個年輕丹修。
一個叫張靜一個叫周元興。
“嗬,丹修才是正道,怎沒見你們兩個大聰明煉出來救世神丹。”
譏笑聲響起,獨眼丹修從兩人身邊走過,他滿身酒氣,臉上寫滿不屑:“還有臉瞧不起別人。”
張靜和周元興漲紅了臉,這會兒他們已到病區外,加上周圍又沒旁人,說話自然放肆了些,哪曾想背後有人呢?
譏笑他們的獨眼丹修這些天除了喝酒也沒煉過一爐丹,兩人自然不服氣,但也心有忌憚。
畢竟這獨眼龍和那扇扇是舊相識。
周元興道: “剛剛是我們言語無狀,閣下教訓的是,但同為丹修,我想閣下也不想被如此看輕吧?”
張靜沉不住氣,譏諷道:“我承認扇扇姑娘救人之法很厲害,但煉丹還是要真本事的。”
獨眼丹修喝了口酒,睨了他一眼,鼻子裏嗤了聲。
兩人頓感受又被侮辱了。
突然的吱啦聲,一個白衣青年推門走了出來,對方一身藥香未散,顯然之前一直在煉丹。
看到此人,張靜和周元興神色訕訕,模樣都恭敬起來:“瀾舟丹王。”
他們才發現,自己竟是在人家門口掰扯這些。
瀾舟麵冠如玉,哪怕現在眼下青黑,也沒淡去身上的驕矜貴重。
張靜和周元興本身隻是四品丹師,唯有能煉製出二品以上丹藥的才能被稱為丹王。
他倆是沾了師長的光,才能跟著一起去曌國,而瀾舟則不同,他也是丹修界少見的無門無派的丹修。
瀾舟語氣冷漠:“煉丹的確要得是真本事,丹修不該被辱沒。”
張靜和周元興一喜,以為對方是站在自己這邊,身板頓時挺起來了。
然而瀾舟下一句話是:“既研製不出治疫之丹便是本事不到家,丹修靠煉製的丹說話,與其在背後論人長短,不如多費心功夫在正道上。”
張靜和周元興臉一白。
瀾舟冷睨二人:“既沒本事,你二人還沒那資格替天下丹師來鳴不平講抱怨。”
兩人正值難堪之際,又是兩聲厲喝從頭頂傳來。
“張靜!”
“孽徒!誰給你們的臉背後嚼舌根!”
二樓窗戶打開,幾道身影站在窗邊。
兩個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徒弟,正是張靜、周元興兩人的師長。
另一個搖著羽扇似笑非笑的睨著下方,笑意不達眼底,卻是鶴無極。
雲龍真人一吐瓜子皮,嗤道:“背後講人是非也不知道選個好地方,嘖嘖,現在的年輕人……”
張靜和周元興兩人麵無人色,冷汗瞬間爬滿背脊。
當疲憊的女聲也傳出來時,兩人更是心如擂鼓。
“獨眼叔叔,瀾舟丹王,還請上來一敘。”
張靜和周元興呆立當場,完了,他們剛剛的話全讓正主聽到了。
原本扇扇從病區出來後,就沒有休息,而是召集了所有丹修和醫修前來議事。
但顯然,這兩人並沒收到傳音,也不知議事之地就在從病區出來,必經之地的二樓處。
在場的大多都有腦子,不難猜到,這一出的由頭。
張靜和周元興若知曉他們就在樓上,豈敢大放厥詞?
而通知他們前來的便是扇扇,所以……
眾人看向廳內那個麵色疲憊,似乎很好欺負沒什麼亮眼之處的小醫修。
雖驚訝於她不似表麵看上去那麼一團和氣,但也沒太震驚,畢竟修士中,實力為尊,丹修多高傲,他們忌憚扇扇背後的勢力,但對她本身,卻未必有多少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