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手指有些顫抖,看著儀器慢慢恢複的心跳,她回過神:“病人臉色蒼白,開始以為是貧血,昏倒後失去意識,心跳紊亂。”
傅卿墨是這方麵專家,幾個人快速推進腦ct室,很快結果出來了。
傅卿墨臉色沉重的看著林語夢。
“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從麵相上,她們有相似的地方。
林語夢沉默半天才說:“她是我母親。”
生母,那種生了就拋棄的母親。
傅卿墨知道她從小是孤兒,沒想到竟然找到了家人。
“病人得了腦瘤,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林語夢腳步後退了一下,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開顱的話,還有機會活下來嗎?”
傅卿墨搖頭“來不及了,已經到了晚期。”
沒有治療的必要了,可是對林語夢而言,她才剛找到的母親,就要離開自己嗎?
她不甘心,“國外呢,如果我帶她出國,有沒有機會讓她活下來。”
傅卿墨算是這方麵的權威,握住她的胳膊:“你也是醫生,你要清楚,有些努力隻會讓病人更痛苦。”
甚至,傅卿墨不信這個人是她母親,隻是長得相似而已。
林語夢去病房陪寥芳的時候,傅卿墨已經安排護士抽血留樣本了。
寥芳醒來的時候,看著身邊的林語夢,有些不放心:“鵬鵬呢?”
中午她不在家,他一個人不會做飯,會餓肚子的。
林語夢幫她調了一下吊瓶進度,“你放心,我讓人給他送飯了。”
寥芳這才放心,林語夢放下手裏的病曆。
“為什麼不早點治病,你這個病早點做手術,不至於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寥芳一愣,臉上帶著些許的不甘心,但很快恢複正常。
“我要回去了,這個吊瓶幫我拔了吧。”
她現在所有的錢都打算省下來留給兒子。
林語夢看著心疼,如果寥芳走了,鵬鵬會跟自己一樣,成為孤兒,被送進孤兒院,過著不如人的日子。
“你如果想多陪鵬鵬就老老實實的打完吊瓶,積極接受治療。”
寥芳一聽,目光裏多了些希望,但是很快暗淡下去“沒用的,我是晚期,一個快要走的人,沒必要浪費錢。”
寥芳已經做好打算,隻是看向林語夢的時候,有些不忍心。
“我對不起你,等我走了之後,希望你能幫一把你弟弟。”
林語夢一時間難過起來,她像是在做臨別贈言,讓她剛有一種得到親人就立馬被拋棄的難過。
“你現在還沒跟我做親子鑒定,鑒定沒出來之前,他還不是我弟弟。”
深吸一口氣:“即便他是我親弟弟,也不該我來養他,你生的孩子,應該由你來負責。”
林語夢的話刺痛寥芳的心。
她回憶起當年的往事,苦笑一聲:“你當我不想?誰會忍心扔下自己的親骨肉。”
她目光變得堅定,一把拉住林語夢的手臂:“我生了你給你生命,你就該回報我,照顧好你弟弟也是你的責任。”
林語夢一時間無法辯駁,隻覺得這個女人是故意這麼說的。
她眼裏的那種狠勁,像極了要活活掐死林語夢的模樣。
林語夢猛的後退,記憶排山倒海吸過來。
三歲她被送到姨媽家,姨媽的目光跟寥芳一樣,凶狠裏帶著痛恨。
她搖頭“你不是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