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任小刀返回原地,就見南宮易手獨自沉默地站在破屋子裏,燕浮蘿已經不見蹤影。
任小刀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緣故,想想也挺可憐的,一個殺手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難得信任一個人還被騙了,不過任小刀不像楊月明那麼刻薄還落井下石嘲笑別人智商,隻道:“南宮先生,天涯何處無芳草,此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見南宮易手依然不言不語,又道:“學學我們金老板,從來不把妞放在心上,這個妞不行就換一個妞,這才是瀟灑的人生。”
大概是想到楊月明,南宮易手陰鬱的眼神裏稍稍有了點神采,道:“代我謝過金富貴。”
任小刀笑笑:“這種事你自己親自對他說就是了。”
南宮易手搖搖頭:“我不回去了。”
“這……”
南宮易手輕歎了一聲:“我本來就居無定所,四海為家,現下,是該回到真正屬於我的生活了。”
任小刀麵有擔憂:“先生與燕子樓誤會未除,眼下寒沙鎮與方圓數鎮盡是燕子樓耳目,若被她們發現了你的行蹤,恐怕……”
南宮易手打斷任小刀:“若能被燕子樓輕易拿下,我又如何擔得起殺手之名……”
任小刀想想也是,南宮易手作為聞名江湖的第一殺手,早不知單槍匹馬闖過多少龍潭虎穴,便是隻身刺殺燕浮若的實力便不一般,也就不再擔心,拱手道:“那便後會有期了。”
南宮易手點點頭,沉默地走出屋子。
任小刀回了客棧,就見楊月明興致勃勃地在寫些什麼東西,秦遇兮咬著顆梨子在一邊幫著研墨。
見任小刀回來,楊月明問道:“發財,怎麼樣了?”
任小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省去自己拷問馮輩那一段,隻說讓燕浮蘿跑了。
“唉,殺手一定很傷心。”楊月明感慨。
任小刀寬慰道:“南宮先生是見慣風浪的,自己能看開,不必過於擔心。”
“那也是,而且燕浮蘿也不是絕色大美女,殺手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新的春天。”楊月明一臉理解。
任小刀:“……”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嗎?
“唉,燕浮蘿跑了,浮若姑娘估計還有危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和她提個醒。”楊月明一拍手,“不如我們去拜訪燕子樓吧。”
任小刀心中不悅,語氣也懶散:“就通知點小事,讓劍神世家幫忙跑個腿就是了。”
“那怎麼一樣!”楊月明用教訓的口氣道,“發財,親自去才顯誠意,才能讓浮若姑娘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懂不!”
任小刀吐槽道:“那你最好帶著一整排的儀仗隊去,還能顯得你財大勢大,富貴不凡。”
“嘿,發財可聰明。”楊月明眼睛一亮,“這辦法對路,得加進來。”說罷拿起毛筆往方才的紙上加字,“兩大排的儀仗隊,要多華麗有多華麗。”
任小刀認識楊月明這麼久,印象中他隻對美女有興趣,根本沒見他拿過筆,便好奇問道:“你寫什麼呢?”
楊月明喜滋滋地把紙張拿起來給任小刀看,儼然是一張清單:“我在研究我跟浮若姑娘的婚禮上要怎麼布置,先把清單給列好了……”
任小刀掃了一眼那張寫著各種黃金、鮮花、珠寶、鑼鼓、山珍海味之類的單子,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鬱悶。
“你當真想娶燕浮若?”任小刀這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好笑了,楊月明想娶誰,與他何關,又怎麼輪得到他來插手?
“唉,其實吧,浮若姑娘並不是很完美,性格我覺得就一般般,品味也不行。”楊月明想起她給自己挑的衣服還有她描述的婚禮,顯得有些煩惱,“但是她有個優點,長得漂亮。”
說罷擺擺手:“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看臉的人。”說著還挑了一下任小刀的下巴,一臉紈絝的輕浮:“說起來,我覺得發財比燕浮若好多了,長得也好看,隻可惜是個英俊的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