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房子幾乎長的都差不多,都是那種木頭搭起來的閣樓,因為現在交通比較方便
所以還刷了一層白灰,看起來也算是有些樣子了
今天的院子裏沒有人,因為並不是出殯的日子,今天主要就是請先生來做一些準備工作的
我們走到了堂屋,東西都已經弄好了,屍體此刻正停在堂屋正當中
這種大山裏很少會又祠堂了,因為實在不方便,所以基本上死了人就停在自己的堂屋
堂屋裏坐著幾個人,三個老年人,應該是本家的老頭老太太和女方家裏的人
還有就是張文斌,還有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應該就是他們的孩子了
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剛哭過的樣子,尤其是那個單獨的老太太,應該是死者的母親了
此刻正一臉的憔悴,雙眼無神的望著眼前的屍體
屍體此刻正停在一塊木板上麵,頭下墊著一遝黃紙,臉上也蓋著一張,而腳下,也墊著一塊木頭
木板前放著一個火盆,裏麵是剛剛燃燒完的黃紙之類的東西
那幾人見我們來了,趕忙迎了上來,對著我們握手,說一些客套的話
而我們也隻能跟他們握手,說一些安慰的話
等我們都說的差不多了,墨泰也就跟著眾人來到了他們家裏人看好的地方,開始查探氣了風水
簡而言之,這地方還算不錯
得風也聚氣,得此墓穴後輩子孫三代都有福澤財源,隻是要稍微往旁邊移動一點,家裏的人也都是同意
畢竟廈門這裏這種文化相對來說比較濃厚,所以我們這個職業在這裏還是比較吃得開的
看完了墓穴風水,我們便回到了本家,此時的家裏已經安排好了飯菜,因為下午還有點事情
所以不會喝酒,隻是簡單吃個飯,隨後下午還要算出殯的日子
自從來到廈門,每天為了便宜,所以都是吃燜麵,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農家菜了
所以今天中午我也沒有客氣,甩開腮幫子,撩撥後槽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就在我們吃的正嗨的時候,打門口,又進來了一個女人,我們轉頭看去,這大姐年紀也不小了,估摸著得有四十左右
頭上帶著一個紅色的大頭盔,十幾塊錢那種,看樣子應該是騎摩托車上來的
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裏麵不知道裝的什麼,張文斌見那人進來,立馬迎了上去說道:“姐,遺像做好了嗎”
隻見那女人說道:“好了”說著,就從那包裏,拿出來了一張照片,黑色相框包裹著黑白色的相片
張文斌接過了照片,隨後顫抖著伸出了雙手,輕輕的撫摸著,那種感覺,就似乎實在撫摸自己的情人一般
桌子上的老頭老太太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是有些激動,那大姐見狀趕忙上前安撫著
張文斌隨即也反應了過來,隨後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眶,回到了飯桌旁,安撫著三位老人
就在他們幾人安撫著老人的時候,我正仔細的看著,張文斌手裏的那張遺像
這似乎有些眼熟,因為這照片上的女人,的確長的很像我那天所看到的,跳崖的女人
可是那天晚上天色本來就黑了,加上那女人有披頭散發的,我隻是借著燈光看了幾眼,所以無法確定
過了一會,那三位老人情緒稍微的穩定了一些,隨後那大姐這才取下了頭盔,隨後到廚房那裏一副碗筷
跟我們一起吃起了午飯
這大姐叫張敏霞,是張文斌的姐姐,有倆孩子在外地讀書,他的老公在城裏上班,說是出殯那天請假回來
不過這跟我們關係並不大,我們就是負責辦好這場喪事,然後拿錢走人
吃完了中午飯,墨泰要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時間,隨後開始算起了出殯的日子
時間也挺湊巧的,剛好最近的日子,就是後天,於是我們便趕忙安排著人,開始破土
墨泰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們為了加快進度,於是我便操辦著破土,墨泰則是準備開始給死者做其他的事情
因為現在流行火化,所以墨泰要趕著弄完,帶死者去火葬場,他們家裏的人也是趕忙聯係著火葬場的位置
見大夥忙忙碌碌的樣子,我不禁又有些感歎
人生啊,他大爺的,人們總說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
可是這幾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往往不盡人意
生與死,也不過是一線之隔,也許上一秒我們還在抱怨著生活的不公,下一秒,我們就會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