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往外吐著血水和被刀子戳掉的牙齒，半張臉已經血肉模糊了，還有些被紮爛的肉塊兒，隻連著一層肉皮兒掛在臉上......
“啊！”
李江的老婆哪看過這種場麵，見自己丈夫被捅成了個篩子，尖叫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高維君也被惡心的不行，轉過身連聲幹嘔了起來。
陳成木然地盯著慘嚎的李江看了幾秒鍾，才開口說道：“我最恨別人罵我媽，這次給你個教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舌頭給割了！”
李江哭了，是真的哭了......
能夠清晰地看到從李江的兩個眼角流下了滾燙的淚珠......
陳成把刀子在衣服上蹭了兩下，淡定地開口說道：“好了，回正題吧！工錢你能不能結？”
李江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種想要靠幫人平事兒，掙兩個零花錢的小混子，而是一個真正嗜血的‘惡魔’。
事到如今李江還哪敢再和陳成叫板呢！隻能捂著還在不停往外淌血的臉，不住地點起了頭。
“嗯！這就對了！不過錢數要變一變，你打折了我朋友父親的一條胳膊，又把我朋友打成那個樣子，醫藥費總要掏吧！這樣你再多拿一萬塊錢出來，當做給他們爺倆的補償，一共是四萬八千塊錢！明天我給你一天時間籌錢，後天下午兩點我讓人來你家拿，有沒有問題？”
“嗚嗚嗚......”李江趕忙捂著臉一個勁兒地點頭表示沒問題，嘴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問你有沒有問題！說話！”陳成的語氣突然加重了，本來黯淡無光的眼中，也突然迸射出了幾縷凶光。
其實不是李江不想說話，而是他的舌頭被陳成給紮壞了，動一下都覺得疼痛難忍。
不過見陳成發火了，李江還是強忍劇痛，開口含糊不清地說道：“麼......麼問題！後......後天來拿錢吧！”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答應我的事兒，你就要辦到，要不然我一樣割了你舌頭！還有別報案！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報案，我就殺你全家！”
說完陳成便拉了一把還在幹嘔的高維君，冷聲說道：“走吧！”
兩分鍾後陳成和高維君便離開了煙草局的家屬區。
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高維君算是緩過勁兒來了，他表情十分費解地看著陳成問道：“大成啊！你咋這麼狠呢？！就算他欠了你朋友的錢，你也不至於把他捅成那樣吧？我估計都得毀容了！太過分了吧？”
陳成站下腳步，冷冷地盯著高維君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覺得我下手重了，那你想過有多少人因為拿不到血汗錢，吃不上飯嗎？家裏的老婆孩子都快要餓死了，李江同情過那些人嗎？我朋友的父親去上門要賬，還被李江把胳膊給打斷了，他就不過分嗎？對付這樣的社會渣子，你不讓他怕你，他就會蹬鼻子上臉，明白了嗎？！”
“啊？哦......明白了。”
高維君從小到大都是個混不吝，從來就沒怕過什麼人，但今天他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還小上幾歲的男人，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