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忠和憨子都是老秋的得力幹將,這兩人在監獄裏勞教的時間,比在外麵待著的時間都長,絕對是兩個狠角色,在華市的江湖中也都是有一號的人物,而且他們對老秋也全都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當天晚上憨子和大忠就找來了十幾個兄弟,準備去砸董敬傑的窯子。
為了以防萬一,大忠和憨子還一人帶了一把火藥槍,也就是俗稱的沙噴子,其餘的小兄弟則是人手一把寬背大砍刀!
八十年代北方流氓打架,還不像九十年代那麼愛動槍,仍舊是冷兵器交戰居多,雖然當時槍支管理並不嚴格,能弄到槍的渠道也比較多,但大部分小流氓的手裏卻並沒有火器,說白了他們要槍也沒用,因為根本就不敢打,隻有像老秋這樣少數幾個市裏頂級的流氓團夥才會有那麼幾把槍。
陳成隻在董敬傑場子開業那天去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去過了,畢竟他是十年寒窗的學子,對這種煙花之地有種天然的排斥感。
現在陳成每天除了往煤廠跑,就是坐大巴去外縣,找那些私人承包的小煤礦,他已經在開始為自己的‘’大生意‘’做準備了。
三杠子他們在董敬傑場子裏待的不錯,每天好吃好喝,雖然不能嫖不能賭,但過過眼癮也算是不錯!
場子裏除了他們四個以外,還有董敬傑的兩個兄弟在。
董敬傑的兩個兄弟主要是負責和老鴇子他們一起收錢,陳成這邊兒則是有田貴跟著一起記賬。
這裏雖然是董敬傑的場子,但自打開業之後,董敬傑就也和陳成一樣再沒有來過。
但他可不是像陳成一樣,是因為討厭這些小姐所以才不過來,董敬傑愛小姐!而且愛的很深!因為每個小姐都是他的搖錢樹!
董敬傑之所以不過來的原因,是他知道老秋肯定是要過來搗亂的,自己萬一倒黴撞在槍口上,那就不太好辦了,所以這幾天他不但沒去新開的窯子,連那些位於市郊的小窯子都不去了,整天躲在自己兄弟家裏喝酒,等著老秋發飆......
窯子鋪的生意晚上最火爆,畢竟大白天就饑渴難耐來嫖娼的人沒有幾個,所以楊龍他們四人也把時差給倒了過來,白天一個個都沒精打采悶頭睡覺,一到晚上就來精神了,眼珠子瞪的溜圓兒和黃鼠狼似的!
今天晚上有牌局,楊龍他們全都湊過去看熱鬧了,也難怪老秋要發飆,董敬傑現在不光開窯子,還放上局了,明顯是在搶他的生意,他當然不能忍了!
雖然楊龍他們現在手裏都有兩個錢,但礙於陳成已經給他們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們賭博,所以幾人也不敢參與隻能看個熱鬧。
夜裏九點多鍾,憨子和大忠就帶著十幾個兄弟,來到董敬傑窯子鋪的大門外。
董敬傑別出心裁的讓人在窯子鋪的大門外麵,掛了兩盞小巧的紅燈籠,十分惹眼,隻是夜裏看起來有些嚇人。
憨子一把扯掉了一盞紅燈籠扔在地上,轉過頭對身後的兄弟說道:“一會兒進去見東西就砸,看見男人就給我打!聽見了沒!”
“知道了大哥!”小兄弟們齊聲應道。
憨子之所以特意強調了一下見男人才打,是因為七八十年代的流氓還算是守規矩的,男人之間怎麼幹、怎麼打都沒毛病,但絕不能動手打女人,如果打了女人是會被社會上的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