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要不要聽一聽您說的是什麼?
當時一日三餐的飯送來了是不假,可我孕吐厲害,什麼都吃不下去。
依著做的東西,可不是依著我,是依著二房那邊。
請了精細的師傅也不假,做好了,一句我吃不下,不都便宜了二房那邊!
娘,這也是您願意了的!
再有,我吃不了葷腥,連郎中都這般說,可您不聽,偏信二房那邊的話,整日葷腥,折磨我!
我吃不下,便是矯情!
二房連帶著您都背地裏詆毀我譏諷我,娘,您還要我說嗎?”
杜潤星的語氣裏滿是哽咽。
她平日裏溫溫柔柔的,關於自己,也難得有計較的事兒。
此刻也是被逼到了份兒上,才說出了多年的委屈,話說到此,早已淚流滿麵。
紀鬆柏總算掙脫開了宋雅柔的桎梏,護在杜潤星的身前。
“功夫是我要學的,和我娘無關!
祖母,你願意聽旁人的挑唆那是你的事兒,但別拿這些來折磨欺負我娘!”
柏兒奶聲奶氣的語調裏帶了幾分冷意和十足的堅定!
紀青蔓身上帶傷,吃了那些藥之後便昏昏欲睡了,此刻被吵醒,聽著柏兒說什麼欺負我娘。
還從未聽過這小子這般帶了怒氣的聲音。
紀青蔓徹底清醒,起身往紀鬆柏這邊來。
“柏兒,你是祖母的心肝肉 ,我如何會害你?
再說,我幾時折磨欺辱你娘了?你霜兒嬸嬸也不過是為你好罷了!”
宋雅柔心痛心寒交織,她一心為了家裏的人,怎麼個個兒都拿她的心當驢肝肺!
對!
都是她!
自打她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皇上抄家,孩子們也和她離心,二房和婆母,更是把她當成了眼中釘!
宋雅柔蓄著眼淚的雙眸中帶了幾分怨恨,抬頭去尋找沈淑的身影。
沈淑還沒來得及找見,宋雅柔便聽著身後傳來了霜兒的哭嚎求饒。
眾人循著聲音去看,隻見霜兒半拉身子都被沈淑按在小溪流中。
撈起,又按下,撈起又按下。
“救命!救命啊!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救命啊!”
夾子霜爪子亂晃,被沈淑狠狠撅住。
“你嘴臭,我幫幫忙給你洗洗
這一路上來是讓你跟著享福的,不是讓你添堵的。
你要是再敢起對杜潤星,對紀鬆柏不好的心思,我他媽弄死你!”
沈淑臉色陰冷,語氣森寒。
從溪水裏撈出來的霜兒無力的跌在亂石堆裏。
背後是熱辣的太陽,她卻忍不住渾身冷的發抖。
宋雅柔眼下是顧不得繼續和杜潤星吵架了,眼見霜兒被自己連累,她趕緊上前。
卻在見到沈淑這個“罪魁禍首”的時候,別說一句話不敢說,還要繞著走。
“這個賤人,還真是心狠手辣的!”
紀瑞陽半拉身子倚在樹幹上,半拉身子倚在林清雨的身上。
看著渾身濕的和落湯狗似的霜兒,暗地裏攥緊了拳頭。
林清雨收斂起本就沒在臉上存在太長時間的幸災樂禍。
轉而壓下驚愕和心底多少泛起的絲絲恐懼。
跟著,也狠狠地唾了口。
“就這小賤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
要不是她,咱們這一路上,不至於這麼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