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錯也同時拱手:“皇嫂回來了。”
若在往日,皇後必定是稱呼蕭錯表字“無憂”以示親近的。今日卻是眉眼不抬冷淡的“嗯”了一聲。背脊挺直的直進了養心殿正門。
傅縈與蕭錯對視一眼,隨即便跟了上去。
於東暖閣坐定,再度行了禮後,眾人便按身份落座。
宮人捧茶。
皇後接過,塗了鮮紅蔻丹的指甲和指頭上的金鑲玉戒指呼應著淡淡的亞光,冷淡的吃了一口。
傅縈挑眉。
一個喪子且即將喪夫的女人,真的能迅速看開,走出人生大悲的陰影就這樣一步步繁花似錦的回京,還比從前越發的有氣魄嗎?
這女人若真能做到這個地步,便足可見其心的冷硬程度。
皇後吃了口茶,緩緩的籲了口氣,,慢條斯理的道:“湘親王也著實是能耐,竟能悄無聲息的就這麼離開了避暑山莊回了京都了。怎麼, 命人去與本宮說上一聲就這麼難?你不告而別,若非本宮知道你不是那樣居心叵測的小人,還真是要緊張一番的。”
蕭錯笑道:“正因皇嫂知道臣弟不是那樣的人,臣弟才可以光明正大行事,四皇子已經出了事,二皇子回京來又一直未傳信回來,派來的人也都無消息傳來,若是擱在皇嫂,不是也擔心是不是二皇子出了事?實不相瞞,臣弟連五軍營中軍的兵馬都調到了城外,若真有人膽敢有異動,臣弟必定會保住皇兄的江山。”
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就算笑著說話,氣勢上依舊懾人,且見過血殺過人的人若真的認真厲害起來,那眼神自然是與尋常人不同的。
蕭錯最後一句話隻盯著皇後說,且說的擲地有聲,皇後豔妝完美的麵具險些要裂開一道裂痕。
對於擁有絕對武力殺伐決斷的小叔子,皇後的心裏也很發虛。
二皇子發覺皇後的氣勢弱了下去,也有些焦急,剛要開口,忽聽得外頭宮人道:“司馬丞相到了。”
心下驟然一鬆。
二皇子深知自己這位小皇叔的厲害,若真的讓他認真起來,怕他都不是對手。
司馬信照舊是被宮人抬著進來的。
皇後與她身後離著的宮女落霞一同看去,當即愣住。
皇後凝眉:“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信艱難的趴在地上行了大禮:“老臣參見皇後娘娘。這板子,著實是老臣該受的。”
蕭錯冷淡的道:“司馬丞相遵循聖旨不肯開城門,封鎖消息之下,導致四皇子死因的調查停滯。臣弟罰了他四十板子,給他長長記性。看下次還是不是不知變通了。”
皇後擰著眉,緊抿著唇,似用了些力氣才能穩住心思,轉而道:“四皇子出事,皇上又中了毒,且紅楓山也出現了塌方,這種種無疑不是天兆。本宮決定親自祭天,為皇上祈福,為大周百姓祈福。”
話音方落,傅縈已經起身行禮道:“皇後娘娘果真與皇上情深意重啊。臣婦與王爺身沐皇恩,祭天此事臣婦請求隨您同去,您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