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二百九十九章 城下(1 / 3)

三百人的隊伍行走時並沒有刻意的分散開來,仿佛不在乎是否被人注意到。

事實上離開山莊時蕭錯也隻是奔著不要驚擾皇後,存了一些懶得與皇後那樣女流之輩解釋的心思,畢竟皇後與他並非一條心的,其中夾雜著猜忌等事,即便他費盡唇舌她也未必相信,他又何必去解釋自己沒有做的事?

蕭錯一手圈著傅縈,一手持韁在隊伍的前端帶隊勻速前進,並未急忙奔程。

傅縈側坐在他腿上,身上裹著他的披風,將一雙美目露在外頭,看著夜幕下漆黑的荒野,低聲道:“咱們這樣回去會不會遇上野獸啊。”

低沉的笑聲自耳畔傳來,“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傅縈輕哼,卻因為秋夜風冷而往蕭錯懷裏縮了縮。

蕭錯隻當她是嘴硬,這種明明害怕還硬撐著陪他一同回去麵對未知未來的動容讓他心裏酥軟,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低頭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不怕,怕什麼的?咱們這麼多人呢,野獸也是有智慧的,難道他們就不怕橫衝直撞來了再叫人給獵了去?”

他說野獸也是有智慧的,傅縈不知為何,竟然還有些與有榮焉之感,待回過味兒來才禁不住好笑,看來“獸性”一旦養成想改是很難的。她雖不是貓了,可還是會在心裏將自己和動物也扯上一些關係。

阿徹與阿圓跟在兩旁,對二人如此已是見怪不怪,阿圓見蕭錯心情好,便策馬到近前來軟語輕聲的勸說:“王爺,要不您與王妃去隊伍中間走吧,就是前後左右哪一方向有個變故,那裏也是最為安全的,也方便您進退。”

“不用,這裏就很安全。”蕭錯笑道:“我沒有躲在人後的習慣,就是南疆時候不也是我帶隊麼。”

“您那時候不也沒帶著王妃麼。”阿圓賠笑。

傅縈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拖後腿的作用。

蕭錯低頭看了眼懷中人黝黑的頭頂,回頭悄無聲息的白了阿圓一眼。

阿圓無辜眨眼,他這是好意啊!

蕭錯想的比較複雜。回了京都,自然會有許多事不方便帶著傅縈,若是一開始就給了傅縈一種他遇到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感覺,一則是怕她害怕,二則也是怕自己真有單獨行動時她會特別擔憂。

所以他在有把握的情況下,一直想製造一個勝券在握的氛圍。

阿圓退到阿徹身旁吐了下舌頭。

阿徹則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更警覺的注意周圍的動靜。

王爺一旦決定的事,想要勸說其改變是很難的。

想問題著實是很費腦子的事,傅縈靠在蕭錯胸前沉默了許久,不知幾時就不自禁的睡著了。

蕭錯聽著人沒動靜,還當她是不開心,誰料懷裏的人許是睡的姿勢不舒服,還小貓似的打了呼嚕,聽的蕭錯禁不住笑了起來,仔細用披風將她裹的更嚴實,將身子挪了個方便她睡的姿勢讓她睡得舒服。

在蕭錯帶領三百人馬趕往京都時,避暑山莊中的皇後正呆呆坐在窗前。

窗外宮燈高懸,將寂靜的山莊鋪撒上一層溫暖的橙色,可是她渾身卻似都冷透了,從腳心躥升的寒意沿著經脈攀至全身,明明是秋天,可是皇後覺得嚴冬已致。

親信的刑嬤嬤在身旁低聲道:“皇後娘娘,如今情況這麼著,您也該早作打算了。否則若真的出了事,到時候可怎麼退步抽身呢?”

皇後呆滯的目光漸漸轉回,眼神落在燭台上,漸漸的恢複了光亮:“本宮身為皇後,即便真正若有個什麼,難道還能撇開關係不成?本宮的生死,自進了皇家的門兒那日起就已拴在了蕭家。既為蕭家婦,又哪裏有臨陣逃脫的道理?”

“可是皇後……”

“嬤嬤不要勸了。”皇後苦笑:“這宮中的女子,哪一個是單純為了自己活的呢?難道本宮能逃的出一人,還能逃得出全族嗎?既接受了皇上給的榮寵和煊赫的地位,就要有本事接受一旦失敗的後果。自入宮那一日起,這命運就是注定的,不隻是本宮,這世上哪一個女子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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