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邊有蕭錯在,且蕭錯對她如珠如寶,到底在陌生的國都,麵對充滿惡意的人,她還是會害怕無助。如今蕭錯提起這個,再加之對傅敏初的心疼,傅縈傷心之下眼淚越發的收不住。
蕭錯越發的手足無措。從沒見過她哭的這麼傷心。就像在外頭受了委屈的孩子。讓她這麼難過,到底是他沒有做好,是他對不住她。
“別哭了,不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幫你搬到,隻要你開口,你身子才好一些,不要哭壞了身子,好不好?”蕭錯吻他的額頭,又吻她的臉頰,觸到鹹澀的眼淚,便用袖子笨拙的替她沾去淚濕。
傅縈閉了閉眼,雖然隻要一想起傅敏初就覺得心痛不已,可再不能這樣哭下去,反倒惹了蕭錯擔憂。
她強忍著收了淚意,從懷中拿了帕子擦了泣淚。
珍玉這會子已經將字條悄悄地銷毀了,又打了水沾濕了帕子遞過來。
“王妃擦把臉吧。”
傅縈伸手要接,蕭錯先了她一步,拿了帕子為她仔細的擦了臉,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和捏紅的鼻頭,那模樣就像個乖巧的小貓似的,叫他忍不住心疼的歎息。
“小笨蛋,哭過了好受了一些?”
“嗯。”傅縈雙手摟住了他健瘦的腰身,賴在他懷裏不想起來。
蕭錯憐惜的歎了口氣。到底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罷了,背井離鄉的,到了大周的四個月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就算再強韌的人也會覺得有壓力。
這樣想著,她能夠哭出來,蕭錯反而覺得放心了。總比當日小產後她一直鬱鬱寡歡憂心忡忡的強得多。
珍玉還惦念著傅縈沒吃晚飯,便問:“王爺,奴婢現在去擺飯?”
蕭錯一愣,看向懷中之人:“你還沒用晚膳?”
傅縈點頭。
蕭錯忙吩咐珍玉去吩咐人擺膳。
他才剛在外院和徐先生一同吃了,早知如此就該回來陪著她才對。
傅縈漱了口,味同嚼蠟的隨便吃了幾口便作罷,看的蕭錯直皺眉,索性強製性喂她。
平日裏傅縈定會配合的,今日心情實在低落,就隻搖頭,用被淚水洗過的腫眼泡看著他。
蕭錯就是鐵石心腸,也要被心疼感揉碎成粉末,隻想哄她開心就好。
“好吧,先不吃,咱們先歇著吧, 我吩咐小廚房隨時預備著,什麼時候餓了咱們再吃,好不好?”
傅縈點頭。
二人洗漱過,便早早的躺下了。
傅縈枕著蕭錯的肩膀,一手搭再他腰上,安靜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蕭錯隻想著她必然還是不想離開宋氏和廖氏,要不想法子請旨將他們都接過來?
但是與東盛如何交涉卻是個難題,東盛應該也希望手中有個“人質”能夠牽製著他們吧。若是與傅縈相關的人都被放走,傅縈與東盛的維係可就隻剩下薄弱的公主之封了。
想必東盛皇帝也不會覺得這一層維係會有多堅固。
但是若不能時而團聚,他擔心傅縈長久下去會憂思成疾。
他們要想去東盛常住,也是不可能的,莫說現在他手握兵權,就是沒有兵權之時,皇兄也不會放他的。
越想就越是覺得兩難,蕭錯根本想不到可以兩全的辦法。
“阿錯。”傅縈的聲音溫軟沙啞。
蕭錯回過神,忙應了一聲:“怎麼了?”
“你說咱們能永遠這麼好下去嗎?”
“傻丫頭。”蕭錯翻身與她相對側躺枕上,彼此呼吸交融:“難道你不信我?”
傅縈搖搖頭,“不是,隻是世事難料,我不知道將來是不是會有什麼變故,讓你必須要放下我。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不會有那種變故的,我也不會允許這種變故出現。你放下一萬個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