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公公說的極是,也是下官料事不到,錯將棒槌當做針,這才做出這種愚蠢的事來,還請圓公公務必代下官轉達歉意,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向懷義連連抹汗,真恨自己想當然的愚蠢做法。
當日明明訓斥了家妻不要開罪王妃,可也沒料想到王妃的位置之重竟然超乎了他的預料。
阿圓滿麵堆笑,圓臉上兩個小酒窩叫人瞧著便覺親和討喜,“咱們王爺若聽了向大人這話必定也不懂何出此言的。”
不懂才怪呢!
向懷義陪笑道:“是,王爺寬宏大度,自不會與下官計較。既王爺今日不得閑,下官便告退了,也好加緊去調查刺客下落。”
“那奴婢送向大人。”阿圓抬手做請的手勢。
“不敢勞動圓公公。”
“哪裏的話。”
二人客氣了一番,阿圓將向懷義送出門去,便折回內宅來回蕭錯。
蕭錯聽了隻覺得好笑的很,想不到向懷義竟能屈能伸到這程度。
阿圓見蕭錯展顏,心下也跟著高興,笑道:“王爺,您隻與向大人說要啟程的事兒,咱們到是多早晚啟程?”
蕭錯聞言麵色一窒。
若是傅縈問起幾時啟程,他要如何回答?
因得了兵權,他現在反倒不能隨意離開了,可是答應了傅縈要去湘州,給她平穩安定的日子,那承諾是他主動做出,並沒人逼迫著他。
難道自己主動說出的話,如今要變成空話?
阿圓見蕭錯沉默,神色難辨喜怒的,一時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小心翼翼的看了蕭錯兩眼,便躡足退下了。
到了廊下,望著又染了晚霞的天空,一時竟有些悵然若失之感。阿圓是為了蕭錯心疼。
他自小與蕭錯一同長大,見過王爺從前快活無憂的模樣,哪裏忍心見他這般憂慮?縱然是從前在苗疆戰場之上兩軍陣前曆險,呼吸間就有可能斷送性命之時,蕭錯也已然能談笑風生看淡生死,如今成了混,如願抱得美人歸,卻反而增添了這麼多的惆悵。
阿圓抿著唇,幾乎略一想,就知道蕭錯在愁什麼。
看了看房中擰眉呆坐的蕭錯,阿圓一咬牙心一橫,就往花廳去。
傅縈這會子正抱著糖球懶臥在花廳臨窗矮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撓糖球的肚皮,糖球毛茸茸的肉爪抱著她的手指,伸出濕濕軟軟的小舌頭討好的田她的指尖,逗的傅縈禁不住笑。
“這些日冷落了你,你好歹也高冷一下怪我一怪,怎麼一點兒不記仇呢,根本沒我當年的作風。”
回答傅縈的是糖球“喵嗚”的一聲。
傅縈聽了直笑。
糖球是喜歡她,她素來是知道的。而且即便做動物的智商不高,好歹也是懂一些事,知道她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從來都不會來煩她,隻會小心翼翼的靠近,撒嬌賣萌討她的喜歡。
傅縈摸了摸糖球的頭。
忽然糖球動作停頓住,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門口。
“有人來了?”傅縈便抱起它坐直了身子。才剛理了裙擺,就見阿圓到了門前,隔著一層湘妃竹簾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