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縈嚇呆,原來剛才那不是夢,真的是走水了!
珍玉這會兒已將裙擺撕了,一麵咳嗽一麵倒了水,將細棉布沾濕了遞給傅縈:“公主快捂著口鼻,不要嗆到了。”
傅縈已完全清醒過來,低聲道:“先別慌,都壓低了身子,低處的煙淡一些。”
吳嬤嬤、綠竹、珍玉都以濕帕子捂著口鼻,與傅縈一同蹲下了。
方才便依稀可聞的打鬥聲就在不遠處,不斷的有兵刃相交的碰撞聲換來,其中還間雜著男人的怒吼與慘呼。
傅縈與珍玉都是經曆過這等砍殺場麵的,不僅嚇的都白了臉。
吳嬤嬤更是唬的差點就尿了,哆嗦著聲音怒道:“咱們是和親的隊伍,誰膽敢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這裏搗亂!?打您的主意就是得罪兩國,難道就不怕大周皇上和咱們皇上震怒嗎!”
傅縈咳嗽了幾聲,好容易緩過來才道:“正因為不怕,這會子才敢來啊。”回頭問綠竹:“咱們有可能闖出去嗎?”
綠竹搖頭,聲音咳的已經沙啞:“才剛檢查過了,門窗都被釘上了,外頭又都是火,這樣是出不去的。”
傅縈凝眉,雖害怕,卻也鎮定:“沒事,衛將軍帶來五百人呢,就不信一個都趕不來。
話音方落,外頭就一聲悶雷炸開,傅縈怕幾人因懼怕而弱了鬥智,忙道:“你看,這分明是老天也不亡咱們,雨若是大一些,說不定就能將雨熄滅了。”
吳嬤嬤果真放了一些心,重重的點頭。
傅縈卻知道,若是燃燒之中淋一些小雨,也隻有助長大火的作用。除非能夠大雨傾盆才有用。
正當這時,門外的打鬥聲尖銳傳來,有漢子的怒吼:“你是何人!”
隨即便是一聲慘叫。
遠處的廝殺還在繼續,門外卻是安靜了。
隨後傅縈和綠竹同時警覺的仰起頭。因為他們感覺到房頂似乎有人。
吳嬤嬤與珍玉還沒發覺, 都驚恐的瞪著大門。
傅縈靠靈敏的六識清晰的聽得到那人輕盈的腳步聲。
一直躲在被子裏的糖球“喵”了一聲。
傅縈聽了一愣,隨即就聽頭頂忽然爆出轟然巨響。
濃煙滾滾的屋子裏,一身著黑衣手持短刀的魁偉漢子從天而降。瓦片破碎落下,嚇的四人連忙躲避,糖球又喵了一聲。
那人手中明晃晃的短刀雪一般明亮晃眼,傅縈被煙塵嗆的直咳嗽,勉強抬眸看想那人。
魁偉身材,黑色勁裝,麵上是熟悉又陌生的鬼麵具。
眼前之事與兩年前的記憶融合一處,傅縈倏然張大眼,“是你!”
“是我。”男子摘下鬼麵具,露出俊朗的臉來:“七妹,跟我走!”
“你……”
傅縈一句話沒等說完,顧韻已經箭步上前來:“你我是真心相愛,為何命運如此作弄,你跟我走,我帶著你遠走高飛,從今以後即便布衣荊釵粗茶淡飯,隻要你能與我在一起……七妹,我會好好待你,跟我走!”顧韻向傅縈伸出手。
傅縈抓了蜜餞盒子狠狠丟過去:“你胡言亂語什麼!”
吳嬤嬤驚愕的望著傅縈,又看看顧韻,暗想:不可能啊,這兩年公主足不出戶,怎會認識野漢子?可是這位望著公主的眼神不似做假的,那是真正的熟悉與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