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惡趣(1 / 2)

三嬸向後躍了兩步才堪堪躲開老太爺“飛”的刻刀。

當她喜歡去迎賓閣熱臉貼冷屁股?她是聽了老太太的吩咐沒法子才去的,辛辛苦苦跑了兩次,好話說盡才讓使臣鬆了口,回來一句誇讚感激沒得著,老太爺卻跟這兒發瘋。

他氣?她還委屈呢!

不敢在公爹麵前造次,三嬸忍氣忍的肋扇疼,強壓著怒意道:“爹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這事兒我看娘做的不錯。大周朝可是上國,就是皇上都要恭敬幾分呢。咱們若真能與上國的大官拉上關係,將來對小輩的出路也是有益,我們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好麼,要麼大熱的天,誰願意往外頭跑去?”

老太爺聞言險些連心愛的煙袋鍋子也飛出去。

一個不留神這些人就各種花樣作死,他們是嫌傅家敗的還不夠?

這麼大的事,老太婆居然不與他商量一下就私自辦了,當他是死人嗎!

麵對喪夫的兒媳,老太爺到底拉不下臉來訓斥,就隻蹙眉問:“你去迎賓閣請人,使臣到底怎麼說的?這會子你細細的告訴我。”

三嬸暗自撇嘴,求您長點心吧,老婆都不見了還有功夫關心使臣的事兒?

她語氣中就帶出一些不耐煩,“……去了兩次,先頭去使臣不答應,說是咱們守製之中宴席也不方便,娘說要在趙家西郊跑馬場旁的別院,隻請使臣去騎騎馬吃頓素宴,並不在家裏辦宴席,也不請戲班子,絕不會衝撞逝者,使臣這才勉強答應了。”

老太爺扶額。

使臣不答應來赴宴,那是看在死去傅家男丁的麵兒上幫一把!沒想到一介婦孺目光短淺,為了作死也是蠻拚的。

唇角翕動,本想與曹氏講道理,可看到她那神色,老太爺料定給她講道理必定也跟對老太太說話一樣對牛彈琴,也就泄了氣。

見老太爺動了動嘴並不作聲,三嬸覺得他是無言以對,不免得了意,“爹也是的,這個節骨眼上還管這個作甚?總歸與大周朝的使臣拉拉關係並沒有壞處。這會兒首要是娘的事兒,人都不見了,咱還是先想想法子才是。”

老太爺終於忍無可忍,怒道:“下去。”

啥?!

三嬸愣住。

“你娘就算真出了事兒那也隻是她一個人,可你們如此媚外真將天家開罪的緊了,是全家人都得跟著你們陪葬!!這都鬧不清還當家呢!竟還有臉說是為了傅家?下去!”

三嬸被老太爺如此冷臉訓斥,盛怒之下根本來不及分析,怒衝衝的草草屈膝拂袖而去。

老太爺抿著唇,抖著手添煙絲。

閉了閉眼,想想自己的老伴兒,再想想如今男丁凋零的傅家,瞬間泄了氣。這樣的家,真是叫人連拚一拚的心思都提不起。

老太爺抽完一袋煙,就去外院安排家丁護院到府外四處暗中尋找老太太的下落。

而三嬸離開上房,卻是到東跨院來拉著宋氏委屈的大哭了一場。

“……大嫂,您說這都叫個什麼事兒啊,難道我們就不是為了這個家?咱們自到了傅家來就兢兢業業柴米油鹽,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不過按著吩咐辦事,卻被爹這樣說。我是撒了鹽了還是養了漢?憑什麼這樣啊!”

“三弟妹無須委屈,我看爹也是為了家裏考量。”宋氏揉著額頭,耐心已快告罄。

老太太因與傅縈說了那件事就失蹤,已足夠說明太多問題。她現在滿心都是女兒的安危和一家子的未來,哪裏有心思聽三嬸吐槽?

三嬸抽噎了兩聲,見宋氏擰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就又添了氣。

“大嫂難道覺得是我的不是?”

“三弟妹並未做錯什麼,哪裏來的不是?”現在根本不是斷案的時候,這人怎麼沒個眼力勁兒?然為了不叫三房、二房與老太太擰成一股繩,她這會子隻能攏著三嬸,“你的委屈我知道,想來爹也是與我一樣的心思,因娘的事擔憂而心情低落吧。你是聰慧豁達的人,應當能理解人在擔憂之下是會火氣大些。”

三嬸被宋氏一句話噎住,當即恍然,忙改口道:“我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哎,我也是為了娘的事憂心,難免上火,大嫂別見怪。”

妯娌二人又相互安慰了幾句,三嬸便告辭了。

到了東跨院外回頭看了一眼,三嬸冷笑一聲,就快步回西小跨院去,迎麵就見趙流芳與傅芸正沿著青石磚路走來。二人一個穿淺藍色襖裙,一個穿素白的紗裙,都是芳華正茂的年紀,遠遠瞧著就十分賞心悅目。

三嬸無端想起了顧韻。

老太太那似乎打了主意要將傅芸許給顧韻。

若是傅芸跟了顧韻,她的女兒怎麼辦?

傅芸與趙流芳已到近前行禮。

“這是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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