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吃吃(1 / 2)

傅縈連著兩日沒去上院昏省,就隻忙著品菜。

果然高手在民間,新來的廚子手藝一流,原料雖普通,菜色卻不重樣兒,午膳的“手撕包菜”香辣爽口,晚膳的“羅漢齋”到這會兒她還在回味。

傅縈躺在葡萄架下的醉翁椅上,悠哉的搖著繡小白貓的紈扇,晚風徐來,挽在臂彎的水綠素紗飄蕩,越過垂落的葡萄葉子,能瞧見天邊晚霞絢爛的像是打翻了午膳吃的那碗番柿子蛋湯……

好愜意的日子啊!

一旁的珍玉又打了個嗝。

“珍玉,你還沒好些?”傅縈禁不住好笑。

珍玉深吸口氣壓了壓,哭喪著臉道:“姑娘,明兒要不少預備幾個菜吧。”

她主子嘴刁,進的卻少。

再喜歡的菜她不過品一品也就罷了。吃的這麼少,偏還總嚷著要廚子預備。就連下午點心都要去問問有沒有什麼合適的素齋,自個兒又用不了幾口。

那樣美味若是倒掉也太可惜了,珍玉愛做菜,對食物是有感情的!

這兩****覺得腰都粗了一圈!

傅縈莞爾,“就依你的,明兒早膳就罷了,午膳隻八個菜,量少一些就是了。嗯,明兒我也不品其他菜了。”

“多謝姑娘。”珍玉掩口又打了個嗝,著實覺得在主子麵前將自己撐成這樣太無理了,偏傅縈毫不在意,還就喜歡她這樣。

傅縈愜意的與珍玉研究明兒午膳吃什麼時,上院的老太太表示很心塞。

宋氏推說傅縈撞柱碰的傷又疼的厲害,走幾步路就頭暈,連晨昏定省這麼一段路都走不來。老太太礙於體麵,又擔心住在客院的“母老虎”發飆,便隻得允準免去她這些日的昏省。可好容易選好了人選,趙子瀾都住進來了,卻根本見不到正主的麵兒算是怎麼一回事?

的確,皇上給了傅縈自行擇婿的權力,但她到底是高門閨秀,不可能自己滿街上扒拉著選夫,她若實在不喜歡,有說不的權力,不過不耽誤長輩們製造機會來撮合。

誰迎娶了傅縈誰就是沐恩伯,這樣大的好處怎能落在外人家?

到底傅縈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罷了,她能見過多少世麵?趙子瀾樣貌英俊挺拔,又十分優秀,她就不信傅縈會不動心。隻要傅縈點頭事情也就好辦了。

老太太算盤打的劈啪響,但是傅縈根本不出現!

她給趙子瀾與傅縈製造見麵機會無非就是晨昏定省時,主角卻少一個,這樣下去可怎麼成事?

而那走幾步路都會頭暈的人,據說這兩日每餐要吃八個菜,閑著又要品菜,菜式還不重樣……

“輕點兒!”老太太氣不順,推了一把蹲在腳踏替她捶腿的春草。

春草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又忙爬起來撿起美人捶繼續服侍,低眉順眼的生怕觸老太太的黴頭,也做好了聽“每日一罵”的心理準備。

誰知老太太半晌沒吭聲。久到她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才聽老太太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八個菜,也不怕撐死!”

東跨院中的珍玉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悅來客棧後頭的跨院。

阿圓沏了一壺信陽毛尖,將湛清的茶湯注入白瓷蓋碗中,又恭敬的將蓋碗奉上,口中抱怨:“……依著我說您就不該將名字告訴那個錢媽媽。她分明是瞧上您想拉您做上門女婿呢!您的名姓豈能隨便與人說的?萬一惹事上身豈不麻煩?”

“你呀,亂擔心。即便她知道我叫蕭錯又如何了?咱現在還不是好生在這裏吃茶?”蕭錯白皙修長的手端起蓋碗,啜飲了一口:“也不知阿徹那邊情況如何了。”

“不是我說,阿徹那個榆木腦袋,想指望他打探什麼,夠嗆!”

“說誰呢你。”

阿圓話音方落,阿徹就推門而入。

圓溜溜的眼睛一轉,阿圓笑道:“瞧你黑著一張臉就知道毫無進展,噯!今兒怎麼樣?”

阿徹鬱悶的行過禮,便垂首自責的道:“回主子,的確如阿圓所說,今日也是毫無進展。”

蕭錯玩味一笑,輕輕放下蓋碗隨手把玩,如玉的指頭在昏黃燈光下似比白瓷還要光澤溫潤。

“說說,今兒又做什麼了?”

“今兒午膳預備了八個菜,沒過一個時辰,那邊兒又說要吃點心,又要品菜,晚膳四冷四熱一個湯……”阿徹越說臉越黑,禁不住道:“若是一整個院子裏的人共同用膳也就罷了,正常用罷了飯,那位還要不停的點菜,就是吃吃吃,我自打離開大龍寺還從未炒菜炒的胳膊酸……據說那位現在染恙在身,還是收著點呢!”

眼見著阿徹如此“委屈”,蕭錯不厚道的笑了,“她真那麼能吃啊?”

“真能吃!來外院傳話的小丫頭子那兒我特地打聽過,端過去的菜就沒見有端出來的。”

“倒也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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