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少年(1 / 2)

宋氏不過是為了免去麻煩,且要顧著老太太的體麵,不好直接說行竊之人是她老人家的侄孫才順口胡謅。

那軍士聞言,麵上閃過為難之色,心內卻著實鬆了口氣,今日他是奉命行事,該教訓的人已教訓過,若真個因此開罪了權貴反而不美。

不過場麵還是要做足的。

“既然您開口,小人自然莫敢不從。隻是這偷兒雖穿戴的人模狗樣,品性卻不好,恐怕在外沒少仗著您府上那位的身份行事。”

此人言語未盡,意思卻已明白。

他分明就是說府上那個“下人”怕也不是什麼好鳥,不然怎麼會縱的自家親戚行偷竊之事?

傅縈笑了。

那個“下人”,還真是時而不靠譜,時而不著調。

“如此多謝你了。”

宋氏戴上帷帽,囑咐了傅縈與傅薏呆在車內不要出去,就下了車。

那軍士與宋氏行過禮便告辭而去。

宋氏則先吩咐了婆子多帶幾個人先將趙子海送回趙家,轉而又吩咐人將被“砸”斷腿不住哀嚎冒冷汗的廚子抬上馬車,又安撫了幾句,承諾養病期間月錢照領,所有醫治的費用都有主家來出,總算讓廚子心裏好受了一些。

宋氏回到馬車時,已過了午飯時間。

傅縈見那廚子並無大恙,就捂著胃,心塞的抿著嘴,好像更餓了。

她一大早做好計劃,為了集市上多吃點特意沒怎麼吃飯,沒想到這次出來不但小食沒吃到,娘親給找個廚子還“工傷”了。

她隻是不想太虧待自己的舌頭,要不要這麼坎坷啊!

“娘,這個時辰再去廣緣寺還來得及嗎?”不知還趕不趕得及午膳的齋菜。

“時辰不早了,這會子去怕晚上趕不回來,咱們改日再去吧。”宋氏便吩咐回府。

傅家馬車掉頭回府時,一品居後頭的僻靜巷子中,某乞丐正好奇的把玩著個龍虎衛令牌。亂蓬蓬還插著稻草的頭發垂下,遮住他滿布汙漬的臉,一身破衣爛衫被風吹拂,右腳大腳趾調皮的伸出爛草鞋轉圈圈。

顧韻負手來至巷口,看到的正是這個畫麵。

他方才在一品居對麵的天香樓三樓,將對麵二層裏的狀況都看了個清清楚楚,先是陳虎和趙子海都發現丟了錢袋沒銀子會賬,再是這乞兒拉住趙子海硬是要他施舍一文錢,趙子海隨身亂摸卻摸出了陳虎的錢袋。

借著這個由頭,陳虎理直氣壯的完成了任務。

而這乞兒掉包了錢袋不說,竟還順手將陳虎龍虎衛的令牌給順走了!

“這位小哥兒。”顧韻忽然擰身堵住巷口。

扮作乞丐的少年一愣,詫異的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麵前的英偉青年,暗道此人功夫了得,起了防備。

“大爺,您有事兒啊?”隨手將令牌塞進腰間隨意係的草繩,笑嘻嘻道:“難道是大爺好心,想施舍我幾個錢?”髒兮兮的手就伸向顧韻。

顧韻卻突然發作,身形晃動飛竄至少年跟前,左手直擊他麵門,右手成虎爪抓他腰間。

這一下,他用了十分速度,七分力道,他倒不想將這乞丐致死,好歹他也算是間接地幫了忙。可隨意拿走龍虎衛的東西也要給點教訓。而顧韻自打十六歲武舉出身之後,就越加精煉武藝,如今對自己身手已是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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