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這四個人,正是能夠成為他的保護牆的人。
“我的意思是咱們相互需要,所以就不要這樣猜來猜去的了。”
樸振赫的這這番話,完全不像一個28歲的年輕人說出的話。
而更像是一個深諳世故的中年人,在完全讀懂了對方的心思以後講出來的。
“我不會滿足於現在這個職位,玄次長您也一樣吧?三位組長,你們一定也不想在現在的職位上,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吧?”
樸振赫繼續說道:
“大家都知道,在社會上要多交朋友少樹敵,有人說,要想在一個公司裏長期幹下去,就不要把自己納入任何一個陣營。但是,各位想過沒有,那樣可能不會有敵人,但同樣也不會有朋友。當你身處危機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人來幫你,那你怎麼可能向上發展呢?既然大家都是有想法的人,那就應該攜起手來,共謀發展。”
聽了這番話,原本麵無表情的玄易洙,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他在低頭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玄易洙抬起了頭。
“我現在才明白,夫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您說的是吳館長嗎?
“是的,前幾天,夫人曾經來找過我,讓我好好輔佐您,還說了橘化為枳的話。”
“橘化為枳?”
樸振赫心想,‘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
玄易洙繼續說道:
“不過,本部長,我做事不會衝著某個人,而是為了整個公司。”
玄易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顯得認真而嚴肅。
聽了這話,樸振赫對他卻更加看重了。
“玄次長,您說得對!做事不應衝著某個人,而應當從公司的發展著想……如果我父親聽了這話,一定會非常高興,不過,對此我卻有不同的意見。”
“您的意思是……?”
“這話聽上去,是您會一心一意地為公司做事,但是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
說著,樸振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來到了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一直延伸到遠方的島山大道。
不知何時,已是晚霞映天,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路上下班的人行色匆匆,汽車也在道路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看著窗外,樸振赫說道:
“您的話在我聽來就是,不管DS的會長是誰,您都會效忠於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相信您也感覺到了,未來DS集團的格局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因為我已經開始行動了。”
樸振赫轉過身來,看著玄易洙。
紅色的霞光映照在樸振赫的身上,令他的身影放射出了絢爛奪目的光芒。
正是為了獲得這樣的視覺效果,樸振赫才有意走到了窗邊。
他深知,在向他人傳達想法、想要說服對方時,隻有能將聽覺與視覺效果結合起來,才能夠獲得最理性的效果。
“船航行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無法避開風浪的衝擊,既然無法逃避,那麼還不如投身到風浪中,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樹欲靜而風不止,好好想想吧。現在是選擇陣營的最佳時機,越早做出選擇,以後的收益才能越大。”
說著,樸振赫衝玄易洙張開了雙臂。
這是一個充滿了野心和抱負的人!
看到這情景,玄易洙徹底動搖了。
40歲以後,隨著地位的提高,玄易洙明顯感到向上發展的阻力越來越大。
大部分的高管都找好了靠山,或者正在尋找靠山。
以前,玄易洙對此不屑一顧,他決心不做拉幫結派的事情,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是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而現在,有一雙充滿力量的手主動向他遞來了橄欖枝,這怎能不令他心動呢!
正當他要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臂時,樸振赫卻把手收了回去。
”希望您好好想想,盡快做出決定,現在我的身邊還沒有人,誰先來誰的分量就是最重的,如果猶豫不決,就可能會失掉這樣的機會。”
說完,樸振赫就坐回了位子上。
玄易洙有心當場就表示願意效忠,可是身後還有三名手下,於是他向樸振赫施禮後,走出了辦公室。
樸振赫確信,玄易洙很快就會回來找自己。
樸振赫把一隻香煙叼在了嘴裏。
以前他與代理商打交道時,就使用過這樣的辦法,今天把它用在了玄易洙的身上。
那時,他夏天頂著烈日,冬天冒著嚴寒,在外麵跑業務。
如此辛苦,可在公司進行機構調整時,首先被裁掉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後來再想找工作都沒有滿意的,他曾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選錯了職業。
但現在看來,過去的任何經曆都是有意義的,每天與人打交道,使得他對揣摩他人的心理、包裝自己有了不少心得。
夜幕逐漸降臨了,看著窗外,樸振赫的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