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整天吃喝玩樂，但是一幅畫是真是假，還是分辨得出來的。連我都能看出來……相信您不會不知道吧？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把它掛在那兒，是這樣吧？”
說這話時，樸振赫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
樸俊萬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像是要從樸振赫的臉上讀出些什麼。
但兒子的臉上除了微笑，再也看不出其他什麼了。
“好啦，你回去吧。”
“是，那我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樸振赫禮貌地低了一下頭，開門走了出去。
因為樸振赫剛才出去之前說的那番話，吳瑞英顯得惴惴不安。
樸振赫一出去，她就立刻轉身對樸俊萬說道：
“會長，您是知道的，咱們美術館是不可能進贗品的，那孩子在瞎說八道，他哪裏會看畫兒啊。
這幅畫是在索斯比的拍賣會上，用200萬美元好不容易買來的。”
“我知道了，你也和相赫先出去吧。”
“會長。”
“我不是說我知道了嗎？”
吳瑞英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樸俊萬已經不想聽了。
於是，她隻能起身，腳步沉重地向門外走去。
等他們都出去了以後，黃秘書把放在書案上的煙灰缸，給會長拿了回來。
“你是怕我把煙灰缸扔出去，所以才放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是嗎？”
“會長，那倒不是，隻是怕萬一……實在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沒關係，你做得對，這孩子即使再沒出息，我也不能傷著他。”
黃秘書從兜裏掏出香煙遞了上去，樸俊萬接過來，把香煙叼在了嘴裏。
黃秘書又給會長點著了火兒。
“會長，您有沒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啊？”
“我感覺出來了，所以才把他們都打發走了，你是怎麼想的？”
“少爺這次暈倒是急性發作，我跟金教授確認了好幾次，他說如果是慢性的話，不會是這種症狀。”
“如果是急性的話……就不能說他是吸毒上癮了，對嗎？”
“是的，判斷為吸毒上癮，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不是說檢查頭發發現，他一年前就開始吸毒了嗎？”
樸俊萬邊說，邊示意黃秘書坐下。
黃秘書恭敬地坐了下來，但是他並沒有靠在沙發背上，而是恭敬地直立著上身，他繼續說道：
“醫生的意思是，如果一年前也出現過現在的症狀，當時就應該能查出來。”
“你就不要在我麵前繞圈子了，你的意思是，那孩子被人下毒了，是嗎？一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聽了會長的話，黃秘書讚同地垂下了頭。
“目前這還隻是猜測。”
樸俊萬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過了好半天，才慢慢地把煙氣吐了出來。
“振赫暈倒那天，他見過老二、老三還有吳館長，是吧？”
“是的。”
“嗬嗬。”
樸俊萬表情凝重地注視著，自己吐出的煙氣。
那煙氣在半空中懸浮了片刻之後，向四周飄散開來。
“看來我也得開始物色自己的接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