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鸞皺眉想了許久,都未想起今日見到的那婦人出身哪個世家。
“大小姐,午膳已經安排妥當,請您移步一樓。”憐瓶敲了兩下門,輕聲道。
李鳳鸞跟著憐瓶下了樓,廳內站著十個婢女,一人手中拿著一個小碟,一雙筷子。
“這是……”
“回大小姐,試菜的奴婢。”憐瓶朝眾人接著說道:“起筷。”
李鳳鸞自是覺得這般聲勢浩大,有些誇張了。但是這將軍府的事,還是憐瓶了解的多,她並未阻止。
憐瓶福身道:“大小姐稍等,一刻鍾後再用膳。”
這菜都試,自是要等了。李鳳鸞幹脆坐在木椅上,閉目養神。
一聲痛呼,有人倒地,眾人喧鬧起來。
李鳳鸞睜眼看向倒地的女子,那人麵目發紅,口吐白沫,十分痛苦的捂著肚子。她眼尾動了動,說道:“用筷子壓她嗓子裏,吐出來或許能活。”
憐瓶立馬跪地道:“是奴婢疏忽,讓人鑽了空子。”
“你能想著讓人試菜,說明這事在將軍府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家賊難防,怨不得你。”李鳳鸞起身,“去尋個大夫來吧,再將劉將軍請來。”
那中毒的女子已經吐了出來,但是氣息卻越來越弱。
李鳳鸞皺眉坐到屋側的茶桌旁,“我本不想插手將軍府的內宅之事,既然有人上門討教,那我便教教她如何做人。”
飯菜有毒一事很快傳到澗河關。
大帳內,劉宸恩大驚失色,跪地告罪,“公子,內人膽大包天,臣未曾想到她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阿月有事,照新帝的脾氣,怕是誰都保不住你們劉氏一族。”陳鳴和起身,“先回將軍府。”
林擎騎馬趕上陳鳴和,“阿兄,是將軍夫人下的毒?”
陳鳴和見劉宸恩還未追上,放慢馬速,“劉宸恩那一院子的妾室,怕是那婦人以為阿月是新納的妾室。”
“那此事,如何上奏汴梁?”
“先回去,照阿月的意思來。”
幾人趕到將軍府,正撞上前去看熱鬧的梁雙雙。
“發生什麼事了,人怎麼都往阿月那兒去?林擎呢?”梁雙雙見沒人搭理自己,索性跟在二人身後一同過去。
聽雨院內站了不少美豔婦人,幾丈外就能聽見嘈雜的議論聲。
陳鳴和穿過院中的人群,徑直進了門。
“好些都是老夫人還在時納的,就是為了生下將軍的長子。”憐瓶見有人進門,立刻噤了聲。
李鳳鸞睜眼看向陳鳴和,“陳鳴和,我餓。”
半是撒嬌,半是委屈。
憐瓶看了一眼進門的男人,識趣的退出門外。
陳鳴和笑著坐到她身旁,“我讓林擎去買烤雞了,你再忍忍。”
李鳳鸞趴著茶桌邊,“將軍府太亂了,我有意敲打敲打他,你……”她抬眸看向陳鳴和,小聲說道:“不會介意吧?”
“這次好在你無事,劉宸恩撿回了一條命,是要好生敲打一下。”陳鳴和伸手撫過她的額角,“隨你處置。”
她直起身,將臉頰靠在他掌心上,“你在何處沐浴的?連衣衫都換過了?終於沒有熏人的花香了。”
“阿月,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好吧,你叫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