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閑話家常(1 / 2)

“公主怎麼垂頭喪氣的?”

林擎和李承嗣坐在火堆旁,紛紛看向李鳳鸞,她身旁的陳鳴和壓著笑意,拉著她的手握緊了些。

李鳳鸞坐在小木凳上,目光盯著在火堆上翻滾的兔肉,“和你阿兄打了一架,沒打過。”

林擎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將細鹽撒在焦黃色的兔肉上,笑道:“公主向來伶牙俐齒,到底何事理虧了,臣實在好奇。”

她偷睨了一眼身旁人,那人笑著輕咳一聲,開口道:“殿下嶺南這一遭,想必有不少趣聞,不如說來聽聽。”

李承嗣看著一旁又氣又委屈的李鳳鸞,自是明白,應和道:“嶺南那處潮濕悶熱,總是覺得天低壓人,不如汴梁天高氣爽。嶺南商賈十分重視風水,商談的地點、時間、金額,皆要請風水先生算上一算,寧要八千八百兩,都不要八千四百兩,那老商人捋著胡子跟我說。”

“葉小公仔呀,四百兩摸個福氣,你多送我些貨,你發我也發。”

李承嗣假裝捋著胡子,學著那老商人語氣,引得幾人笑出聲。

“我談了幾天生意,茶沒少喝,香沒少聞,還有各種奇奇怪怪又鹹又甜的補湯,什麼陳皮老鴨湯,木瓜墨魚湯。”

李承嗣皺著眉,仿佛在回味,“這陳皮老鴨湯尚且能喝,這木瓜墨魚湯,真是……一言難盡……”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雖說在汴梁人眼中嶺南是蠻荒之地,可能種出這般甘甜的果子,怎會真是蠻荒之地?我看皇兄是沒趕上‘日啖荔枝三百顆’的好時節,否則怕是要流連忘返了。”

“日後阿月可親自去體驗一番,待你見了掌心大的甴曱時,怕是吃不下荔枝了。”

一旁的林擎問道:“‘約遊’是何意?”

李承嗣挑了一根焦了半截的木根,在地麵上寫下“曱甴”二字,解釋道:“北方的蜚蠊,隻是在嶺南生得更大。”

林擎一臉嫌棄的說道:“詔獄裏盡是這蟲,四季皆是,怎麼用藥都毒不盡,甚是煩人。”

詔獄裏死人是常事,若是發現的晚了,一翻動屍體密密麻麻的小蟲散開,一起來這場麵,他就起一身雞皮疙瘩。“蜚蠊?不是藥材嗎?”

李鳳鸞倒是未曾見過這種蟲子,倒是在藥方中好似看過,她一直以為蜚蠊是類似冬蟲夏草的一種藥材。

李承嗣淺笑道:“尚膳監最忌生蜚蠊,若是你見過這種蟲,怕是不知要砍多少人的頭。”

那兔肉已經烤得流油,滋啦直響,林擎趕緊打斷道:“不說這蟲了,一想起來,我就吃不下東西。”

他拿起串著兔子的木棍,用小刀連皮片下兔肉放在洗好的桲欏葉上,動作嫻熟的像酒樓裏的小廝,日日片烤鴨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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