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擎信她真的敢,便是敢說出這幾字的,這皇城中再不出第二個了。
她看向林擎,聲音冷了幾分,“所以,你最好知道自己的刀該向誰。”
“臣手中刀,斷不會指向阿兄。”
李鳳鸞坐在他身旁,拉下男人一直握著茶杯未動的手,“你若是想打他,我可是不會攔的。”
林擎趕忙說道:“阿兄,我再也不敢了。”
他低聲道:“日後莫要再問這種問題。”
林擎不知,但是他卻知曉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便是刀劍入心。沒人比她更懂生離死別的滋味,甚至至今,都未曾走出。
她握住他的手,“人生得意須盡歡,有一日便是一日,有多久便是多久。”
林擎目光灼灼的看向陳鳴和,“那明日我們去陽山馬場狩獵吧,再過些時日陽山打獵的人便多了。”
“本宮覺得甚好。”
李鳳鸞倒是覺得這個主意甚好,她還未曾和他同遊過,如今林擎在,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宮遊玩。
她看向他,他也在偏頭看她,到底還是難逃美人一笑,他勾唇道:“都隨你。”
林擎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多餘,起身行禮道:“今日那婦人的事,我既知曉了,定是要去乾清宮走一趟。”
聞言,李鳳鸞眉毛揚起,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那本宮就不留林僉事了。”
陳鳴和垂眸一笑,她口中的‘人生得意須盡歡’怕是不那麼清白。
林擎前腳剛走邁出院子,李鳳鸞身子一斜,便躺在他腿上,長舒一口氣,“終於走了。”
他如今知道被人賴上是何種滋味了,但凡這院中無人,她就像沒了骨頭般掛在他身上。
她眨著眼躊躇道:“我也有一事想問……”
“你問。”
她伸手點在他心髒處,“蠱蟲的事,你應是知曉的吧。”
他見她眼眶泛紅,眉心一擰,“不許哭,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眼眶更紅了,她還是忍住眼淚,“要命的事,還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那什麼才是?”
將她抱起,扣在懷中,“他不會殺我。”
“你為何這般有信心,當真……不會?”
“嗯,我何時騙過你。”
抽噎了一陣,她仰起頭,“有,你說你不是斷袖,可你……”她一本正經道,“書上說,欲因情起,不可抑,心生欲意,無休止。”
“看來還是得把你的那些‘詩經’沒收了,免得你整日想入非非。”
她直起身子,挺直脊背,“不可!”
他挑眉,“你打得過我?”
她想起身衝到寢殿內,捍衛自己的讀書自由,還未動,便被男人環住腰身,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他笑道:“你若是真想學,日後我教你。”
咽了口水,又咽了口水,再咽了口水,她才輕聲回道:“你倒是好為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