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半晌,李鳳鸞小聲說道:“女子來了月事是不能騎在夫君身上的。”
“不吉利。”
“我不信。”
他脊背一僵,“你喚我什麼?”
“我……何時喚你了……”
她耳朵紅得紮眼,出賣了她的口是心非。
他得寸進尺,“喚我一聲哥哥,就放過你。”
李鳳鸞從他懷中抬起頭,上次喚他一句好哥哥,這人立馬百依百順,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她試探道:“哥哥?”
男人的嘴角都要咧上天了,也不管李鳳鸞看他奇怪的眼神,將人抱到一邊,輕哼一聲,穿了鞋子就走。
他在得意什麼啊。
李鳳鸞探身看著男人到了院中,輕鬆翻上樹梢,還是一副不解模樣。
用膳的時候,李鳳鸞還時不時瞥向院中的甘棠樹,她心不在焉的模樣讓丹霞都有些好奇,跟著看向院中。
“公主,乾清宮外的大臣被錦衣衛拖出宮去了,連陛下麵都未見到。”
福滿進來的時候,就見主仆二人看著院中,他也跟著回頭看了看。
李鳳鸞放下竹筷,又看了眼門外,“那些大臣列個名目給本宮。”
福滿和丹霞又跟著看了一眼,李鳳鸞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輕咳一聲,“院中的梯子搬走吧。”
眾人忙碌起來,李鳳鸞被那人搞得心猿意馬,早早便洗漱好,窩在床上。
次日,天還未亮,丹霞就喚醒了李鳳鸞,“公主,是木匣回信了。”
丹霞點燃了燭台,帶好門,候在門外。
是陳一凜的回信,李鳳鸞檢查了蠟滴,確認完好後才打開木匣。
木匣內放著一個小卷軸,其上細小的字跡密密麻麻,是她要的暗閣的規章製度,甚至還有不成文的規矩,暗衛的選拔形式等等。
她靠近燭台,逐字看著,生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
殿內很安靜,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這一瞬,連呼吸聲都沒了。
她指尖落在那句:暗衛過試者,以子母蠱控之,母蠱收於暗閣,子蠱入血脈之中,子母兩蟲相距超百裏則受百蟲食心之痛。
“蠱蟲……”
傳說南疆有婦人養蠱偷取他人氣運,李鳳鸞隻在書中見過,這世間竟真有蠱蟲嗎。
若是那日他們二人離開汴梁,那他……
會死。
她捂著胸口,身子顫的厲害,好半天才響起急促的呼吸聲。
拿著紙張的手,不住的顫抖,她繼續看下去。
母蠱以密語入庫,密語隻皇帝可解,叛者誅蠱人亡。
子母蠱,無解。
紙張被她掐的皺起,入目滿是無解二字。
“一定有辦法的。”
她聲音很輕,一直在反複說著,“一定有辦法的。”
最後被壓抑著的哭聲取代,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