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才見過他胸前的傷口,結痂都掉了,不該痛了才對。想到這男人的倔脾氣,她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便不問了,拿了錦帕擦去他額上的汗。
陳鳴和見她緊抿著唇,笑著問道:“生氣了?”
李鳳鸞瞪著他,“你既不說,那我便自己查。”
“找林野問?”
李鳳鸞確實想找林野問,他們收了她的東西,就該做好事情的。
他拉過李鳳鸞,抱在懷裏,“他們兄弟二人都活著。”
李鳳鸞不解,“嗯?”
“陸崢和陸嶸。他們經常交換身份,陸嶸留在暗閣,陸崢出宮為李承衍辦事。”
“所以,來棲梧宮輪崗的,不一定是陸崢。陸嶸單純的多,武功也是三腳貓,你若是讓他給你辦事,怕是不成。”
“看來承衍還是瞞了我不少事情的。”
李鳳鸞的眉頭一挑,“他們二人生的極像,戴上麵具怕是難以分辨,你怎麼發現的?”
陳鳴和偏頭看她,“總之,不是通過耳後有無紅痣。”
“你倒是什麼都知道,日日偷看我,梁上小人!”
他輕笑,“樣貌生的像,性格卻是不同,走路姿勢也不同。”
李鳳鸞剛剛放鬆下來,就聽到男人帶著醋意的話語,“你還不曾畫過我。”
她直起身子,搖著他的手,哄道:“日日見,何須畫在紙上。若你喜歡,我畫便是了。”
男人一聲歎息,“罷了,強扭的瓜不甜。”
李鳳鸞突然湊過去親了他的臉,吧唧一聲,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看挺甜的。”
他戲謔的看向她,“倒是沒白看。”
“什麼?”
他舉起《詩經》,隨意翻開,“軟如醉漢東西倒,硬似……”
李鳳鸞一把將書按在他胸前,撒嬌似得求饒道:“好哥哥,別念了,我以後再也不看了。”
陳鳴和合上書,丟在桌上,“當真?”
李鳳鸞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嗯嗯,我隻是好奇。”
她眨著眼睛,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一下,“我就淺淺看了一點點,以後肯定不看了。”
他握住她舉起的手,順勢將人裹在懷中,“你什麼都不做,便能勾得我心神不寧,若是再學些什麼……”
“真讓人要命。”
李鳳鸞咽了下口水,看得陳鳴和一笑,輕輕敲在她額頭,“小饞貓。”
她哼了一聲,扭了扭身子,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李鳳鸞睡醒時,已經是次日卯時了,猛然想起昨日還未給那人塗祛疤膏,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勾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