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鳳鸞洗漱更衣皆是由有楠侍奉的。直到用完早膳，李鳳鸞也不見念柳身影，心中不安，忙喚來福滿，“念柳怎麼今晨也不見個人影。”
“回公主，念柳姐姐一大早就去禦花園摘花了，說是要給公主染蔻丹。”
李鳳鸞偏頭看了一眼有楠，對福滿說：“你遣個太監去禦花園尋尋。”
“咱家去尋。”
福滿小跑著出了寢殿。
“你怎未跟著去？”
有楠抬眸看了眼李鳳鸞，方答道：“念柳姐姐讓奴婢留下來侍奉公主。”
“是嗎？”
“嗯。”
李鳳鸞起身往棲梧宮前院走去，心下有些後悔收留有楠，想著待念柳回來，尋個由頭將有楠送出宮，也算是給她一個好歸宿。
滿喜滿頭大汗的跑回來，差點撞到在前院踱步的李鳳鸞，“公主，未尋到。禦花園沒人，咱家問了幾個宮人，都說未見過念柳姐姐。”
“去找，多遣幾人去找。”
李鳳鸞回身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有楠，心中不安，“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有楠嘴唇動了動，片刻後，低頭說道：“奴婢沒有。”
李鳳鸞盯著有楠，良久未出聲。
二人就這般僵持著，直到滿喜進門，“公主！”
滿喜看了眼一旁的有楠，湊在李鳳鸞身邊低聲說道：“魏大監的人遞來消息，念柳姐姐是被一個暗衛帶走了。”
“暗衛……”
滿喜補充道：“不知是哪個宮的。”
“看好她。”
滿喜知道李鳳鸞說的是有楠，“咱家明白。”
李鳳鸞疾步出了棲梧宮，往暗閣而去。
快到暗閣時，李賢清正巧擋住李鳳鸞的去路，“皇姐這是要去哪？怎這般急。”
“讓開。”
李賢清笑著揮揮手，讓身後的宮婢讓出一條路來。
李鳳鸞看了一眼李賢清，快步向暗閣走去。
“皇姐怕是來晚了，那丫頭的皮怕是都扒完了。”
身後，李賢清的笑聲陰惻惻的，李鳳鸞腳下一頓，步伐快得有些淩亂。
暗閣的刑房在地下，透不進陽光，隻有牆壁上的燭火照明。
陰暗潮濕的通道裏滿是濃鬱的血腥味，幾個受罰的暗衛見到李鳳鸞皆是一驚，紛紛披上衣服退到一旁。
一道目光筆直地落到李鳳鸞身上，可此時李鳳鸞已是無心旁人，直直走向最深處行刑的房間。
緊閉的木門下流出黑紅色的血液，血跡蔓延到李鳳鸞的繡花鞋上，嚇得她急退了兩步。但想到念柳還在裏麵，李鳳鸞硬著頭皮踩著血跡上前兩步，一把拉開木門。
門內，一個大漢背對著門口蹲在地上，腳邊的燭火旁是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念柳。”
李鳳鸞的聲音嚇了大漢一跳，那人手一抖，一塊皮連著小刀掉落。
叮咣一聲，隨著大漢起身，李鳳鸞才看見一具屍體趴在地上，下半身的皮堆在腰上，雙腿已是血肉模糊。
“讓你們家公主莫催了，這人皮難剝，還得個把時辰呢。”
“滾。”
“滾！”
李鳳鸞走進屋內，跪在血汙中，雙手顫抖著將念柳的屍身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