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名換姓(2 / 2)

李鳳鸞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唯有南山與君眼,相逢不改舊時青。”

“時辰不早了,殿下該歇息了。”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答她的話。

李鳳鸞隻是深深看了一眼林野,什麼都未說,便回了屋內。

寢殿內開著半扇窗,正對著他棲身的樹梢。

她不記得自己是幾時睡去的,恍惚間有人探了自己的額頭,聽見一聲歎息。

李鳳鸞一覺睡到晌午,燒退了,麵上也有了幾分氣色。

“公主,今晨皇後殿中的嬤嬤來問候了幾句,送了些藥膳來。”

念柳端來幾個食盒,卻並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放著吧,晚些時候賞給宮中人吃。”

李鳳鸞這麼多年從未去皇後宮中請過安,甚至都算不得關係和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聖德四年,李鳳鸞的母後難產而亡,次年皇帝便封了還是貴妃的胡昭靜為後。胡皇後是禦史胡嵩言的嫡女,這當中的利益關係,李鳳鸞如何看不分明。

當年皇帝還是成王時,圖葉家的萬貫家產才娶得李鳳鸞的母親葉婉清。當時葉家並無人在朝為官,街巷商賈是這些士大夫最不恥的市井小人。

皇帝登基後,身為正妻的葉婉清自然便是皇後。可滿朝文武無人提及葉家賑災花了多少金,為了平叛招兵買馬散了多少家產,隻覺得出身商賈的葉氏不配為後。當年是皇帝一意孤行,力排眾議,將葉婉清封後。

也是那年,李鳳鸞和如今的太子李承衍在同一日出生。皇帝大喜,下旨說以後隻有李鳳鸞一個嫡女,賜封號禦國嫡長公主,以表彰葉氏一族的功績。

這般情深義重,卻是蛇蠍心腸。

他登基後的第二年,葉家滿門被秦王逆黨報複,除了身在宮廷的葉婉清,無一人活。

與暗閣如出一轍的手法,究竟是秦王,還是皇帝,誰又知道呢。

聖德四年,葉皇後難產,胎死腹中,一屍兩命。可那日李鳳鸞分明聽見了嬰兒的哭聲,事發後,接生的產婆就像人間蒸發般,任憑李鳳鸞怎麼查都查不到一點蹤跡。

他們都說是她那時太小,被嚇壞了,聽錯了。連皇帝也是這般認為,即便疑點重重,他也未曾深究。

李鳳鸞一直懷疑是胡皇後害了自己的母後,這些年,她暗中查探了許久,卻尋不到證據。

她知道母後的死不過是順了他的意,葉氏亡,他借商賈上位之事便再不會有人提起。正如陸氏一族和元妃,想到此處,李鳳鸞眼神漸漸冰冷,捏著金釵的指尖微微用力,滲出血珠。

“公主,您怎這般不小心!這金鳳釵鋒利,可要當心。”

念柳上前握住李鳳鸞的手腕,輕輕拿開金釵,用錦帕擦去血珠,從梳妝台下的抽屜內取出白玉罐,將藥膏細細塗抹在李鳳鸞指尖的傷口處。

“隻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公主昨日才受了風寒,今日又割傷了手指,莫不是想要了奴婢的命。若是留下疤,十個腦袋都不夠奴婢砍的!”

念柳收好藥膏,又將金釵邊緣的血漬擦幹淨,收回到錦盒中。

這金釵是先皇後的遺物,念柳知道李鳳鸞定是想起了幼時的事,這才故意岔開話題。

李鳳鸞收回思緒,笑著打趣道:“誰敢砍我們家念柳的頭,本宮誅他九族!”

“公主哄奴婢也沒用,這涼茶是不能喝了,一會奴婢去煮個木樨芝麻熏筍茶來。”

念柳將殿內的冰盆用薄紗蓋住,門窗都半掩上,以免有涼風吹到李鳳鸞。一切處理得當,念柳才出去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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