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她開口問我，開口直接說出的竟然是國語。
她的五官十分漂亮深邃，近乎完美，特別是右眼尾處隨著她那深邃的眼輪廓紋繡出來的一隻血紅色蠍尾，隨著她的開口而微微勾動，竟似要活過來了一般。
好一個漂亮的蛇蠍女人。
在那一瞬間，我竟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她著實太漂亮了。
難怪胡靈他們明知道她曾救過顧莫的性命卻打算瞞著我們。
也難怪顧莫那狗東西不敢單獨來見她。
合著胡靈他們都怕這個女人真的跟顧莫曾經有過一腿唄，顧莫自己也怕他獨自前來，跟我說不清唄。
我盯著她，壓下心裏的各種念頭，不動聲色的勾唇微微一笑：“姑卡。”
“你是誰？”
顧卡也盯著我，眼尾的蠍尾隨著她的聲音勾動，“我並沒有跟你的朋友們說過我的名字，隻是向他們打聽過顧莫，他們就對我另眼相待。
所以，顧莫也跟你們一起來了。
你們都知道我跟顧莫的約定，是他讓你來的。”
我有些驚歎姑卡的聰明，對我說的話，除了第一句是疑問，後麵的口氣一聽，全都是肯定句。
“我叫羅憶，顧莫的妻子。”
我盯著她淡淡的開口。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姑卡竟然輕輕一笑，“沒想到顧莫竟然是這樣一個孬種，我當年倒是錯看他了。”
她這一笑，眼尾的蠍尾勾動得越發厲害，竟有種勾魂奪魄的邪魅美感。
“不管是當年他被關在籠子裏的時候，還是後來被你放走，他的性命終歸都是你救的。”
我從身上摸出匕首，抬腳朝姑卡走去，“他不肯來，是因為他從不曾愛過你。
而我作為他的妻子，卻不能看著他的救命恩人死在這裏。”
說著，我手起刀落，將捆在她身上的繩索割斷。
姑卡站起身，足足比我高出一個半頭。
身高至少一米七五以上。
她盯著我半晌沒說話。
眼中各種莫名神色翻滾，有詫異，也有疑惑，更有幾分說不出的情緒。
隻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應該有的嫉恨。
這種近乎是俯視和仰視的對望關係，讓我十分不舒服。
“顧莫發過誓，隻要他回來，必須跟我結婚。”
半晌後，姑卡才盯著我開口道：“你難道不介意嗎？”
“我為什麼要介意。”
我勾唇一笑道：“他已經跟我結婚。
這座城不到兩個小時之後，便會消失，城中的一切，包括人，都會跟著這座城一起消失。
是你的聖龍君放棄了你們。
顧莫欠你一條命，現在你也欠我一條命。”
姑卡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兩分惱怒，眼尾的蠍尾似乎深深的勾進肉裏。
片刻後，她重新坐回椅子裏，翹起二郎腿，身體往後一靠，麵無表情的盯著我道：“你可以重新將我綁回去，我並不接受你的幫助。”
“隨便你。”
我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道：“我不會重新將你綁回去的。
你救過顧莫的性命，他不願意來，所以我來了。
我已經出手救你，命是你自己的，要不要，是你自己的事。
你可以選擇坐在這裏等著這座城消失，然後跟著這座城一起湮滅在沙漠中。
但隻要你離開這座城，就是承了我的這份人情。”
說完，我不再看姑卡沉下去的臉，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們都是無賴！”
姑卡咬牙在我身後罵道。
我頓住腳步，轉身望著她，淡淡的道：“我並不覺得我們這麼做算是無賴。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
當年顧莫的功夫已經比你強了許多，且你們的上層，本就已經有放他離開的意思。
否則，你今天也不會還好好的坐在這裏跟我說話。
更何況，當年本就是你將他騙進魔窟的，所以後來的救命之情，我們可以還，也可以不還。
你會來努斯特，是因為你們的聖龍君，放棄你們，想讓你們死的，也是你們的聖龍君。
所以，我現在對你的恩情，比你當年對顧莫的恩情，要大。”
姑卡惱羞成怒，猛的站起身，朝我衝了過來。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