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吃飯了”陶春娟走進來，看她安靜的躺在床上，關切的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薑雲暖想說沒有，開口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她無奈的搖頭。
陶春娟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飯做好了，咱們去吃飯。”
薑雲暖才吃了餛飩沒多久了，吃不下東西，奈何說不了話，隻能跟著陶春娟出去。
這會兒堂屋已經坐滿了人，李秀花兩口子，還有大伯和二伯他們幾口子，都端著飯碗吃飯，板凳就那麼幾根，早就沒了空座。
薑慶生在角落裏對薑雲暖招招手，笑著示意她過去。
薑雲暖走進堂屋，薑慶生端了一碗玉米糊糊給她，碗裏有鹹菜和幾片青菜，看不到一點油腥。
偌大的鐵鍋裏，隻剩一點玉米糊糊，薑慶生和陶春娟一人小半碗，都不夠墊底的。
薑慶生伸筷子去夾桌上的青菜，被趙金鳳搶先一步，夾到了其他人碗裏。
“爸媽，你們多吃點，文剛，這是你的。老二，二弟妹，你們也吃，今天的菜好吃，多吃點。”
一來二去，碗裏一片菜葉子都沒了。
薑慶生隻得訕訕的收回手。
陶春娟臉色有些難看，“大嫂，你把菜夾了，我們吃什麼？”
一說她，趙金鳳的聲音就尖利起來。
“你們自己手慢還怪我了？誰讓你們不快點？再說，是我一個人全吃的嗎？要不要我們全部人把菜吐出來給你？”
二伯母王珍珠冷嗤，“咱們家吃飯一向不等人，而且今天家裏還折了二十個雞蛋，說不定就是被有些人偷吃了，還吃什麼飯啊。”
話語咄咄逼人。
薑慶生好聲好氣的解釋，“雞蛋的事跟我們沒關係。”
王珍珠聲音更大的嘲諷，“跟你們沒關係賠錢幹什麼？還不是做賊心虛。”
“我……”薑慶生又急又惱，無奈他嘴笨，不知道怎麼辯駁。
李婆子敲了敲碗，厭惡的目光從薑慶生他們一家子身上滑過。
“行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吃就滾出去。”
一桌子的人有說有笑，把三房一家排斥在外。
薑慶生跟陶春娟隻能坐到外麵的石墩子上悶不作聲的吃飯。
老兩口身上滿是被生活狠狠磋磨過後的狼狽和無力感。
薑雲暖看著心裏不好受。
薑家人對他們家，還不如對待外人。
家裏的髒活累活，都是她爹媽在幹。
得不到平等對待就算了，連飽飯都吃不上。
這個家，不要也罷！
是該好好計劃一下分家的事了。
薑雲暖暫時咽下這口氣，把碗裏的玉米糊糊全部分給老兩口。
“暖暖，你這……”
薑慶生剛開口，薑雲暖就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麵，又摸摸自己的肚子。
意思是自己在外麵墊了肚子。
陶春娟哪裏信她，“暖暖，你早上也沒吃多少，中午不吃哪裏行？媽少吃點沒事的。”
薑雲暖把空碗拿到背後，不讓她把吃的分過來。
趙金鳳聽到動靜，朝外探了探頭，又陰陽怪氣起來，“喲，真孝順，怎麼不見你孝順孝順你爺爺奶奶啊，做給誰看啊。”
薑雲暖全當狗在叫。
現在剛穿來很多事情沒弄清楚，還不能撕破臉皮。
一大家子吃過飯，碗筷全都亂糟糟的擺在桌上，各個溜進屋裏躲活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