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王雪走進這裏，一個七八歲，紮個雙馬尾小女孩張開雙臂向她跑來。
小女孩粉雕玉琢，精致可愛，宛如靈動的玉雕瓷娃娃，表情是看到親人的歡喜。
“姐姐不在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修煉，認真練劍？”王雪慈母般微笑，抱起小女孩親昵。
小女孩聽到修煉和練劍，歡喜頓時表情一垮，嘴巴別起道旁邊，嘟囔道：
“修煉好沒意思，想去大湖裏抓魚，練劍也不好玩，想要哥哥的刀，他不給我！”
王雪啞然：“小孩子，就該玩，不修煉也沒事，下次想去湖裏玩告訴姐姐，姐姐帶你去。”
“耶！”小女孩雙手舉起揮舞，“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但為什麼不喜歡劍，劍才適合女孩子，文雅，你哥是劍仙，你學他難道不好嗎？”
“劍太秀氣！刀才好，昨天我看到哥哥朝天上揮刀，山那樣大的鯨魚就落下來，味道可好了！”小女孩興奮小臉通紅，眼睛亮晶晶，手舞足蹈。
王雪失笑，抱她走進院中，來到葡萄樹下。
“你倒是挺悠閑，叫我來就是幫你處理雜七雜八的瑣事？”王雪放下小女孩，取出一隻毛茸茸小狐狸一起玩，然後朝樹下之人道。
王載轉過頭，睜開眼。
見到他的眼睛，王雪麵上笑容一點點斂去。
“情況如何？”
“一直是這樣，隨時可能失控，”王載說道，兩眼完全睜開。
隻見他兩眼氣色各異，左邊幾乎不分眼白與瞳仁，充滿混沌扭曲之感，好似無數線條纏繞糾纏，換作常人看到，必然直接羽化化道，融入其中！
這是道的體現，是所有修行者，大部分超凡者所追求的東西。
代表長生、逍遙，甚至是永恒，一切美好。
而現在全都在一隻眼睛中。
王雪身影水波般微微晃動，抵抗混輪扭曲，半晌移開目光，看向另一邊。
這隻眼睛，黑白分明，瞳孔卻幽邃墨色，觀之如一口古井。
氣息幽冷冰寒，深不見底，好似漩渦，內裏傳出‘嘩嘩’詭異氣息，恐怖身影一閃而過，朝世外投來短暫目光，劃破諸天，星辰墜落向深淵，傳出世界破碎和眾生哀嚎之音！
這隻眼睛，同樣極度危險，哪怕隻是隨意一眼，都可能給無數世界帶去災殃！
王雪七竅流淌出黑色粘稠霧氣，一隻隻黑色小蟲爬進爬出。
噗！
這道身影無聲潰散。
須臾另一個王雪肩披塵埃，走出光陰，坐在原來位置。
“快收起來，”她扭過頭擺手，不想與王載對視。
王載眨眨眼，左眼扭曲的道，右眼幽邃深淵暗淡，隱隱浮現冰天雪地，神情逐漸平和普通。
“這裏的情況還真是複雜，很多人放棄，飛升離開，而你一個人留下，實在難為了。”王雪緩了口氣，柔聲歎息道。
“是我自己選擇，無關他人，你不必自責。”王載說道，“我的大部分記憶遺失在曆史中，昔日光景模糊，現在敘舊就沒什麼意思。”
“我們那邊也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不過我隻是映照體，無法關聯主體，也不知道太多情報，但肯定非常有價值，可能找到了起源，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回去。”
“好！”王載露出笑容。
這時，王雪轉過頭，看向門外。
一道人影敲了敲門，吸引到王載注意，走了進來。
來人先和門口喂狐狸的小女孩玩耍一番，才來到樹下，她像是沒看到王雪，拉過另一把椅子大咧咧坐下，朝王載道：
“盟主日理萬機，想到我，是想改改口味嗎？”
來人正是沈文文。
王載微笑看她，道：“現在是時候了，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常人肯定不知何意，但沈文文麵色瞬間整肅，一瞬不瞬盯著王載，發現盟主微笑依舊，然瞳孔深處閃爍幽光，自己有被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完全看透的錯覺。
沈文文立刻站起身，整理衣冠，朝著王載恭敬下拜，道：“穿梭者，無妄海代理員，沈文文拜見至尊至貴閣下。冒昧打擾，還請海涵。”
聽到熟悉的名字，王載沒多少意外，擺擺手：
“你應本是無妄海的生靈，不必拘謹，坐下吧，一切和以前一樣。”
沈文文暗鬆口氣，重新坐下，不過這次拘謹很多，腰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而心中閃回各種畫麵，忽地想到，盟主之前多次前往家中，真的隻是為了小雞燉蘑菇？
盟主又不是東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