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中既定的事件，就像在上遊放一條魚，然後下遊重新捕撈回來。它雖然還是一條魚，但是從上遊到下遊的過程中全部在水麵之下，岸上的觀察者根本看不到中途發生過什麼……”
月蟬描述自己的理解，
“水下，可能那條魚被大魚追殺，差點死掉，可能被釣魚佬抄起，又僥幸逃脫，可能曆經苦難，隻剩魚骨，也可能度過一段美好時光，懷孕了，但是最終隻要在下遊，重新捕獲到它時還是一條魚，那麼因果就處於閉環之中。”
月蟬如果還有身體的話，眼睛肯定極為明亮，因為這是仙人的部分特質！
仙人，盤踞時間線之上，以往隻知道仙人很厲害，極為神秘，能夠操縱時間。
但是這些描述都不準確，世人並不理解仙人如何在時間線上活動。
現在她知道了！
月蟬收回相位空間，王載重新出現在虛空。
此時戰鬥極為激烈，曉萱衝進機械戰鬥單位之中，大殺四方，那位‘飛升者’不斷躲避，身上出現不少拳印，撕裂傷口，又都在快速修複。
“咦？那個家夥呢？”曉萱發現王載出現，但是紫皮人消失。
‘飛升者’自然也注意到，立刻警惕起來。
“他不會再出現了。”王載道。
曉萱眼睛一亮，大喜道：“你居然擊殺了一位頂級霸主！”
那位‘飛升者’，極其理性，立刻動用各種探測手段，發現不了同伴蹤跡，知道今日之事不能成。
他深深看一眼王載，將他各方麵數據記錄，然後果斷下令撤退。
那些龐大戰艦群，還有戰星，都還在極為遙遠的距離上，此時直接停止加速，開始轉向撤離。
曉萱這邊隻有十幾艘殖民艦，戰鬥艦船不多，不可能幹擾他們撤離。
她神情惋惜，戀戀不舍收回視線，來到王載身邊。
“不愧是陰間鬼主大人，實力不可小覷啊！”
她上一次見到王載，還是依靠卡牌才能勉強參與爭霸的修行者，現在卻獨自解決一位威名赫赫的頂級霸主，必然震動諸界，各個勢力都會尋找。
但是誰又知道，新晉霸主，其實是陰間老大？
她想一想諸界大夥兒白忙活的景象，樂不可支，“你要不是陰間鬼主，我現在就要把你拉入我的組織。”
王載眸光晦澀，想到一些情況，心不在焉的閑聊。
虛空中，十幾艘艦船被光點包裹，連成一片，繼而空間微微發生扭曲，所有的艦船似乎正在進入一片玄妙空間。
曉萱回到飛船上，朝王載揮手。
“再見！”
“再見。”
嗖！
所有光點瞬間拉長，化作一條線，轉入虛空中，連帶消失的還有那些殖民飛船。
“你現在已經算半個仙人了吧？能在時間線上移動，隻要補齊生命層次短板，就是真正的仙人。”月蟬頓了頓，補充道，
“真正的仙人，肯定不會有兩個自己無法相見的問題，所以再解決悖論問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仙人！”
王載沒有回答，他現在想到一些很沉重事實。
相比於自己，其他人都隻有一次，每時每刻都是不可撼動的曆史，像是沉淪的石像，一動不能動。
按照月蟬比喻，都是水底下的魚。
而他半隻腳上岸，屬於觀察者，而且會水，可以隨時放下魚鉤，舉起抄網，改變芸芸眾生的命運。
哪怕是武神，諸界頂級霸主，隻要花費心力，都能隨意操控水下的部分……
王載認知的世界正在變化，不再是直線向前，無法回頭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