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們離開,求求你帶我們離開好不好。”
時曼看了眼這六人,突然收起了射釘槍,指著鐵柵欄上的鎖鏈道:“我能進來嗎?”
薛嚴目光死死盯著她:“你願意帶我們走了嗎?”
時曼突然歎了口氣:“橡皮艇隻有一艘,一次可帶不走所有人。”
她抬起頭,眉梢輕蹙著,一副過意不去為難的樣子,時曼這張臉本就生的極具欺騙性。
劉醫生聽到時曼突然轉柔的語氣,卻明白過來了什麼,語氣緊張:“咱們的燃油剩的也不多了,小曼你要想清楚。”
時曼點頭:“所以我想上去和所有人好好談談,如果有病人的話,看看要不要優先送病人離開。”
薛嚴聽到這裏,目光微閃,“好,咱們好好聊聊。”
說著,他拿出備用鑰匙,把鐵柵欄上的繞著的自行車鎖給打開了。
原本鐵柵欄就已經壞了,全靠那自行車鎖鎖住門。
時曼和劉醫生走上樓,兩人毫無察覺般的,朝不遠處的休息室走去。
仿佛對薛嚴等人的意圖毫無察覺。
“薛嚴!你們幹什麼!!”
尖叫聲響起。
劉醫生立刻折返去看,就隻有一男一女還立在樓梯口那邊,而薛嚴與另外三人不見蹤影,反倒是那鐵柵欄門被重新鎖上。
那一男一女絕望大哭,看到劉醫生後,哭聲更是崩潰:
“薛嚴他們跑了!”
“他們肯定是要開船自己離開,他們還把我們鎖在了裏麵!”
“王八蛋!那四個王八蛋!”
劉醫生嘴角扯了扯。
船?
哪來的船。
船早被時曼給收起來了。
劉醫生看著時曼平靜走入休息室的背影,心裏歎了口氣,從時曼開口說出那句話時,他就料到時曼的意圖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和她打起配合。
薛嚴那幾個蠢貨,自以為聰明,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至於這會兒在樓梯口咒罵薛嚴的一男一女,劉醫生不覺得他們和薛嚴有多大區別。
無非是反應太慢,沒跟上薛嚴的步伐罷了。
休息室內,楚涵幾人正輪流對一位老人做著心肺複蘇。
旁邊那個似是老人兒子的中年男人目光呆滯,眼裏已是絕望。
除他之外,還有一對情侶,彼此攙扶著,緊張的望著老人的方向,
楚涵這幾個醫護都是靠著營養液吊著命,自身體力不夠,給病人做CPR是極其耗費體力的,所以必須不斷輪換。
劉醫生大步上前,“換我來!”
楚涵立刻讓開,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但還是咬牙爬起來,按住病人的脈搏,確認老人情況。
一通搶救之下,老人的心跳終於恢複,劉醫生給老人注射著平緩心率的藥物。
時曼在旁邊看著,她過去就是添亂,有劉醫生幫忙已經足夠了。
楚涵幾人都累到不行。
時曼朝他們走了過去:“楚醫生?”
楚涵下意識抬頭,一雙瑞鳳眼還帶著疲憊過度後的茫然,在看清是時曼後,他強打起精神,撐膝站了起來。
那兩個沒跑掉的醫護這會兒也找到了機會,焦急道:
“楚醫生,薛嚴他跑了!”
“他還把四樓下去的門給鎖上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楚涵神色微變,心髒緊了一瞬,但他注意到身前這個仿若還是大學生的姑娘,對方的平靜,讓他有些意外。
劉晏他們肯定是要搶船離開,對方怎麼還這麼淡定?
時曼微笑:“單獨聊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