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躺著的少年臉色在微黃的燭火照耀下顯得更是慘白,一雙眸子平淡死寂,在看到了付行雲的那一刻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母親!”
“傻棠兒,何事想不開,你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付行雲一臉的心疼,坐在床邊緊緊握住人的手。
“母親,你們何苦救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付行雲中氣不足,哽咽的聲音越發顯的委屈,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滑滑落,一副要香消玉殞的模樣。
看著與他生父九分相似的麵孔落淚,付行雲更加心疼不已“棠兒,有什麼委屈和我說,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我,母親,兒子今日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麵已經沒法見人了,您不如讓我死了還能留我一個美名”
“棠兒,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付行雲安慰完人囑咐了一番便大步走了出去,審著今日知情的所有人。
此時尚書府的男主任岑毓才緩緩走開,看著跪著的一幹人等不耐煩的開口“大晚上的折騰什麼?”
付行雲冷哼了一聲,看著與自己同床共枕二十載的夫郎越發的厭惡“你身為尚書府的主夫,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渾然不知,還睡的著?”
“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若幹有一個字隱瞞亂棍打死,說!”付行雲大喝一聲,小侍們頭垂的更低了。
“回,回大人,今日郎君去莊園賞花碰到了岑大小姐,她,她”小侍抬頭看了一眼岑毓欲言又止。
“看他幹什麼,說!”
“岑小姐要郎君做她的第七房夫郎,郎君不肯,她便出口侮辱郎君,說郎君身上流著下賤的血,看上郎君是郎君的福氣,還……”
付行雲氣得猛拍向椅子扶手臉色鐵青,顯然是被氣急了“還說了什麼?”
“岑小姐說大人能有今天全是指望著靜安侯府,就算把郎君強了,大人也會乖乖的把郎君送到靜安侯府”
“放肆,豎女爾敢?”
“秋月是靜安侯的嫡長孫女,將來是要繼承整個侯府的,也不失一段姻緣,為了這等小事想不開,真不懂事”
付行雲氣得哆嗦,一巴掌扇在了岑毓臉上,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驚了。
“付行雲,你敢打我?”岑毓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竟敢打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你一直看棠兒不順眼,要不然你那好侄女如何能敢?”
岑毓推開了身邊扶著自己的小侍大聲道“秋月說的有什麼錯?他生父可不就是一個下賤的戲子,隻不過長的有幾分像他爹你就斷定是你的兒子,他是誰的種還說不定呢!”
“好啊,岑毓,真心話終於說出來了!”付行雲大口喘氣,氣的胸口不斷起伏“你這麼多年無所出,我沒休了你是給侯府顏麵,如今倒也不必顧及了,來人,被筆墨紙硯”
“你要休我?”
“你已經犯了七出,休你有何不可”
岑毓笑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探花了,而是如今位居三品尚書的付行雲“我無所出?付行雲,到底是誰的問題你心裏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