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知道母妃喜歡滾毛小動物,特意守在山上,潛伏了月餘,才將這白狐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
十七歲的裴冀意氣風發,聽說是文武雙全,難得的奇才,不知道事實如此,還是別人吹捧的。
‘我兒有心了!’
‘不得了啊,這白狐可是有靈氣的,入了王府,便是和王府有緣啊!’
‘是啊!是啊!’
眾人紛紛附和,專挑好聽的說。
裴莞提著裙子走到了籠子旁邊,伸出手指戳了戳,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伸手扯住了裴冀的袖子‘哥哥,哥哥,好可愛,你下次也送我一個好不好’
裴冀眼神裏滿是寵溺,伸出手指刮了刮人鼻子‘好,下次碰到了,一定送你一隻’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整個王府賓客都圍繞著她們母子三人,至於裴昱和裴衍,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詢問,也是,裴昱雖說是世子,但這個世子的處境很是尷尬啊!
照裴昱的話說,若不是皇上的那一道聖旨,他都不知道被廢了多少次了。
傍晚時分,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裴昱的馬車才停在了王府外麵,迎麵便碰上了恭親王和幾位大臣。
‘見過世子!’二人紛紛行禮,裴昱拱手回禮。
‘王爺,那我們就先告退了’兩個大臣告退之後,恭親王立馬變了臉色。
‘今日是你姨娘的生辰,不露麵祝賀就算了,居然一整天都不在家,你眼裏還有沒有本王這個父親?’
裴昱輕笑一聲,袖中的拳頭微微緊握,上前兩步直視著恭親王‘父王都說了,一個姨娘而已,兒臣送上賀禮已經給足了她顏麵,怎麼,父王覺得阿衍還不如她的一個生辰重要?’
恭親王聽他提起小兒子裴衍,想起來的確有些日子沒見了,但是裴衍不親近他,他也沒太多關注‘什麼意思?’
‘王府人人都知阿衍身子骨弱,整日靠藥材吊著,我隻能日複一日從民間尋找神醫,在父王看來,兒臣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對嗎?’
恭親王惱羞成怒,怒甩了一下衣袖‘巧言善變,你身為世子,不和世家公子打交道,做你該做的事情,卻日日跟著你舅舅經商,哪裏還有世子的樣子?怎麼?本王還說錯了?’
屋子裏傳來了父子倆的爭吵,門外的仆人和丫鬟都垂下的腦袋,將自己置身事外,仿若雕像一般。
裴昱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父王可知阿衍每日吃的藥材是什麼?您的俸祿除去府中人的工錢,柳側妃母子三人的開銷,剩下的有多少,夠阿衍吃藥嗎?’
裴昱步步逼近,強大的氣場居然讓恭親王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卻還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強壯鎮定,抬起的巴掌還沒落下便被裴昱扣住了手腕。
‘逆子!’恭親王氣的嘴唇直哆嗦,除了逆子兩個字,再也想不出如何反駁。
‘在父王眼裏,兒臣什麼時候不是逆子了,總之做什麼都不和您心意’
‘您求一道旨意就可以將你心愛的女人抬為正妃,世子之位想給誰就給誰,何必兩眼生厭互看對方不順眼呢!’
裴昱一句心愛的女人讓恭親王愣在了原處,眼前逐漸浮現了模糊的容顏,渙散的眼神轉瞬即逝,一巴掌抬起狠狠摔在了裴昱臉上,留下五個殷紅的印記。
‘本王做什麼,豈容你置喙?’
裴昱抬起右手,拇指抿去了嘴角的血跡,抬眸間,滿是死寂荒涼,轉身準備離開。
‘明日中秋,你和裴衍誰都不能缺席,這是太後命令!’
‘明日我約好了人為阿衍診治,什麼都沒我弟弟的命重要’
裴昱頭也不回的離開,隻留給人一個背影,身後傳來恭親王暴怒的聲音‘你要違抗懿旨嗎?’
‘我自會去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