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永慶心念一轉,他便明白了幾分,他跟著段夫人來到客堂坐下,便將手上的大籃子遞給她,“這是一點心意,請夫人笑納。”
“這怎麼....你們來就是了,還帶東西來,這怎麼好意思呢?”
“應該的,要過年了,這隻是一點心意,夫人請收下!”
客氣是需要的,禮當然也要收下,人情世故,哪有讓客人帶著東西再出門的,段明義家也極少極少有人來送禮,段夫人心裏很是高興,她連忙接過大籃子,隻覺手中一沉,籃子險些落地,她心中暗暗驚訝,這會是什麼東西,要過年了,不會是臘肉和米糕之類的東西吧!
“倩娘,是誰啊!”
這時,一名滿頭大汗的年輕男子走進屋來,他便是太倉署副丞段明義,他知道糧食要漲價了,便問親戚借了一點錢,買了十袋米回來囤積,防止漲價,他沒有經商頭腦,他卻不知道這個消息可讓他發大財。
段明義看見餘永慶,他愣了一下,這人他不認識,“你是.....”
“段兄忘了嗎?我姓餘,年初令尊五十歲壽辰時我還來過。”
“姓餘?”段明義還是想不起來,旁邊他妻子可不高興了,人家過年專門送東西來,還這麼怠慢客人。
“夫君!”她低聲埋怨一聲,又推了他一下,段明義這才醒悟,他撓撓頭幹笑道:“看我這書呆子記性,餘兄快請坐,這位兄弟也請坐。”
他慌忙招呼,段夫人也笑道:“我去給你們倒茶!”
她拎著籃子到隔壁去了。
兩人坐下,餘永慶笑道:“我是做糧食生意的,經常在成都府和雍京之間跑路,現在成都府的米價已經漲到八十文一鬥,而雍京卻還是六十文一鬥,我覺得有點奇怪,按理,雍京米價應該更貴才對,怎麼反而比成都便宜?另外,我聽說太倉每年都會處理一批陳米,不知今年還有沒有機會?”
段明義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是米商,來自己這裏套消息來了,素昧平生,他也不想透露米價要暴漲的消息,隻得幹笑一聲道:“賣陳米那是去年的事情了,現在軍糧耗用太大,糧食緊張,已經沒有陳米可賣,真是抱歉。”
“沒事!沒事!我隻是隨便問問,沒有就算了。”
餘永慶又低聲道:“現在路上盤查得很緊,蜀州的糧食已經不準運往京師,這是為什麼?段署丞知道嗎?”
“這個....我確實不知。”
段明義撓撓頭,“確實很奇怪,以前是每天都有蜀州糧食送來,現在已經十天沒有運來了,也不知道原因。”
這時,他的妻子在門口小聲道:“夫君,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