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齊鳳舞的貼身丫鬟阿羅也趕到了錢莊,齊鳳舞被蘇菡挽留,也和她們住在一起,天井院子裏有了五個年輕女子,頓時熱鬧起來。
無晉從早忙碌到現在,他有點疲憊了,躺在軟椅上靜靜地閉目養神,這時,他感覺身上有動靜,微微睜開眼,是妻子蘇菡在給自己蓋上一床被子。
“把你驚醒了!”
蘇菡有些歉然笑道:“我怕你受寒感恙,便給你蓋床被子。”
無晉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坐在在自己身旁,挽住她的腰笑問:“下午去郡衙見到二叔了?”
蘇菡搖搖頭笑道:“他很忙,白天見不到他的,我下午帶京娘去了我舅舅那裏,拿回來不少書。”
“你們談到我了嗎?”
蘇菡伸手在他鼻子捏了一下,抿嘴笑道:“你這個傻小子,你說呢?會不會說你。”
無晉見她神情嬌媚,心中一蕩,手滑進了她裙中,蘇菡嚇得連忙將他手拿出,指了指外麵,“她們都在呢!”
無晉將她拉下來,倚躺在自己身上,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那晚上,我們睡一起。”
蘇菡臉一紅,輕輕點點頭,這時,門外傳來京娘的聲音,“公子,梅花衛軍士說有要事彙報。”
蘇菡連忙起身,將他拉起來,推向門口笑道:“快去吧!最好忙一夜,明早再回來。”
無晉心情大好,哈哈一笑,便推門出去了.....
等著向無晉彙報之人是一名監視李白沙的梅花衛軍士,他上前單膝跪下道:“回稟將軍,三艘船並沒有出海,而是走小河向平江縣方向去了,另外兩名弟兄依然跟著他們。”
這個消息讓無晉感到有點奇怪,白沙會的人提了錢不出海,卻去了內地,這是何故?難道是去買什麼東西嗎?如果是一般的東西,維揚市麵上都可買到,除非是一些特殊的禁品。
他沉思了片刻問:“那兩名弟兄有什麼聯係方法嗎?”
“他們帶了一隻特殊的信鴿,能認識將軍的座船。”
無晉點了點頭,這件事雖然有點蹊蹺,但直覺告訴他,白沙會要做的事情不會簡單,這件事他倒要留意留意。
“辛苦了,賞你十兩銀子,下去休息吧!”
“多謝將軍!”軍士施一禮,退下去了。
此時無晉已經沒有心思休息了,他快步走到錢莊前台,前台的近百名夥計正忙碌的整理單據賬簿,將一箱箱銀子抬進旁邊的小房間內,齊大福錢莊的管事和夥計都已經到位,他們在做最後的準備,再過半個時辰,這裏將正式開門應對擠兌的人群。
大門外,一百多名士兵正將小船運來的一塊塊大石堆砌,已經形成了三條一人高的排隊石巷,這裏沒有廣場,稍一擁擠就會掉下河,所以秩序最為重要,喬大管事考慮得非常周到,將進出口分開,便於讓取到錢的人迅速離去。
無晉看到一塊巨大‘齊大福錢莊’牌匾已經取代了原來的‘晉福記錢莊’,在石巷外,幾十名機靈的儲戶已經悄悄打聽了,是不是這裏也可以取錢?
“無晉!”
似乎有人在叫他,無晉回頭,見在不遠處的晉福記當鋪門口,有一人在向他招手,月色昏黑,看不清此人的模樣。
無晉快步走了上去,見此人隻有獨臂,他忽然想到什麼,立刻問:“是黑米嗎?”
來人從黑暗中走出,果然是黑米,他比從前瘦了很多,一隻袖子空空蕩蕩吊著,他剛要跪下行禮,無晉卻一把扶住他,“不用多禮!”
黑米笑道:“我剛才去天香米鋪,看見你留的紙條,便趕過來了。”
無晉歎了口氣,歉然道:“都是我連累了你,讓你成為獨臂。”
“還不錯,小命保住了,無晉,我現在被提升為一級統領。”
無晉攬住他肩膀,指了指當鋪,“去裏麵說!”
他敲了敲當鋪門,很快,門開了,隻見夥計老七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是誰啊!小店已經打烊.....”
話沒說完,嘴巴立刻張大了,“哎呀!是東主回來了。”
他慌得手忙腳亂,“東主,快請進!”
無晉拉著黑米走進當鋪,不見皇甫貴,便問道:“五叔呢?”
“五叔和黑豬去北市看新店鋪去了,今晚可能不回來,就我一個人守鋪子,東主,我、我想辭職!”
無晉伸手在他頭上敲個爆栗,笑罵道:“你小子沒出息,已經成家還這麼浮躁,剛才你開門時應該說,晉福記當鋪願隨時為你做事,而不是說小店已經打烊,你要記住了,盡心盡力做,下一間當鋪你就是掌櫃,我會告訴五叔。”
老七點點頭,“我知道,掌櫃對我很好!”
“知道就行了,快給我泡兩杯茶來。”
他帶著黑米走進客堂,點亮了油燈,笑道:“隨便坐吧!我也是好久沒來了,感覺很親切。”
黑米坐了下來,他從懷中摸出一隻小金盒子遞給無晉,“我們虞軍醫讓我遇到公子時,把它交給公子,這個盒子我從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