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灰衣修士對他視而不見,皇甫恒心中驚疑,也想不通原因,便跟著中年宮女向碧仙宮深處而去,聽風閣在一片清幽的竹林中,一陣風吹過,竹林就會發出沙沙的響聲,這也是風的聲音。
走進閣內,小小的主堂兩邊各站著兩名宮女,中間是一扇竹簾,後麵可隱隱看見人影,皇甫恒忽然鼻子一酸,跪了下來,哽咽道:“皇祖母,孫兒皇甫恒給祖母叩頭。”
葉雲箐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是皇甫玄德,一個皇甫天鳳,皇甫恒也是他的長孫,當年皇甫恒大婚時,她也做了主婚人。
葉雲箐慈愛地笑了,“皇上既然已經登基,怎麼還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哭鼻子?”
“孫兒不孝,現在才來看望皇祖母。”
葉雲箐擺擺手,“我喜歡安靜,不喜歡人來打擾,隻要你心中記著祖母就行了,見不見也沒有什麼關係,你起來吧!”
“是!”
皇甫恒站起身道:“孫兒今天來找皇祖母,是來問一件事,懇求皇祖母告訴我真相。”
“什麼事?”
皇甫恒心一橫道:“孫兒發現父親的遺旨,遺旨上說涼王皇甫無晉其實是晉安皇帝之孫,孫兒覺得不可思議,特來向祖母求證。”
葉雲箐半晌才緩緩道:“他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皇甫恒心中一沉,聽皇祖母的語氣,恐怕是真的,但他不甘心,他一定要皇祖母明確回答。
“皇祖母,其實是不是也沒有什麼關係,孫兒隻是想得到他的幫助,如果能明確他身份,孫兒也可以給他一個說法。”
葉雲箐沉默了,她已經快七十歲,經曆了無數的人間坎坷,她怎麼會不懂皇甫恒的意思,這也是她一直不太喜歡這個長孫的原因,他城府太深,嘴上說不在意,可一旦真的確定,他是絕對容不下無晉。
葉雲箐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淡淡道:“既然沒有什麼關係,你就不用再問了,我也不知道。”
皇甫恒碰了一個軟釘子,他心中十分沮喪,不過他來找皇祖母也不是僅僅是證明皇甫無晉的身份,他又跪下道:“孫兒還有一件事,要請皇祖母幫忙。”
“你說吧!隻要我能幫助你,我會的。”
“孫兒現在孤立無援,處境凶險,孫兒希望能得到無晉的幫助,懇求祖母替我勸說無晉。”
“恒兒,你讓祖母怎麼辦?你是我孫子,恬兒、忪兒也是我的孫子,無晉同樣是我的孫子,你是讓我幫助一個孫子打另一個孫子嗎?你們兄弟相殘,什麼時候替我想過,哎!你們真的讓我很傷心。”
皇甫恒心中失望,隻得無可奈何:“孫兒知錯了,不敢再打擾皇祖母。”
葉雲箐見他可憐,心中也有些不忍,畢竟是她長孫,她便歎了口氣道:“這樣吧!聽說無晉給我生了一個重孫,我想去看一看,也算是我這一生中最後一次遠行,我去說說無晉,讓盡力幫助你。”
皇甫恒心都涼了,皇祖母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行為實際上已經承認無晉是她的孫子,就是是晉安皇帝的孫子,這讓皇甫恒心中萬分惱恨,皇甫無晉竟然真是晉安皇帝的孫子。
不過由皇祖母出麵勸無晉幫助自己,也又讓他心中歡喜,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皇甫無晉,而是皇甫恬和皇甫忪。
“我三天後出發,你想讓無晉怎麼幫助你,寫封信吧!我給你帶過去。”
葉雲箐有些疲憊地擺擺手,“就這樣,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是!孫兒告退。”
皇甫恒跪下磕了三個頭,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葉雲箐對她身邊的四名心腹宮女微微笑道:“你們長這麼大都沒有出過遠門,我就帶你們去江寧府走一圈。”
......
三天後,敬安太皇太後乘坐百鳳大船走洛水離開了京城,在一百多艘大船和三千禁衛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離開了京城,向江寧府而去,這也是她四十年來第一次離開洛京。
與此同時,太皇太後將巡遊江寧府的消息以八百裏加急的方式送往江寧府,五天後,皇甫無晉得到消息,他親自率五萬大軍前往淮河一線迎候太皇太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