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報他都沒有告訴白衣軍,他怕引起混亂,想走一步算一步,但現在不僅荊州難走,就連廬江郡也似乎走不出去了,令司馬方一籌莫展。
他背著手在大帳內來回踱步,這時,一名士兵在帳門口稟報,“司馬將軍,吳將軍有請,說有重要的事情和將軍商量。”
司馬方精神一振,他想起上午吳軍欲言又止的話,或許可以向南走,他有一條路可以繞過攔截,當時斥候還沒有探來消息,司馬方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看來,似乎向南走是唯一可行的路了。
他立刻出營翻身上馬,帶著十幾名親兵,騎馬向吳軍的營帳馳去,吳軍是副將,按照軍隊行軍原則,必須首尾呼應,主將在前,副將在中,裨將在尾,而這支四萬人的軍隊沒有裨將,所以吳軍的營帳便在中間偏後一點,距離司馬方的營帳約兩裏。
片刻,司馬方趕到吳軍大帳前,隻見吳軍已經在門口等候他了,老遠便歉意拱手笑道:“我這裏臨時做了一個沙盤,不便搬抬,隻好把司馬將軍請來,請恕我失禮!”
“不妨!不妨!”
對於司馬方來說,隻要能找到出路,吳軍再失禮他也不會放在心上,而且他很看重吳軍的見解,非常透徹犀利,往往說到問題的要害。
他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親兵,“在門口等候!”
他笑嗬嗬拱手回了一禮,便急不可耐地跟吳軍進了營帳,吳軍隨手將帳簾放下,小聲道:“事關機密,不可泄露。”
司馬方見帳內放著一架沙盤,他上前看了看,果然是南方各郡的沙盤地圖,有一條紅線標明行軍線路,他頓時被吸引住了,紅線標識得非常清晰準確,繞過長沙郡北上,走夷陵道進入蜀中,他用手指著紅線慢慢向前走,在長江邊停住了,他發現一個問題,怎麼過長江?如果荊州水軍被皇甫恒的軍隊接受,他們根本就過不了長江。
“吳將軍,長江怎麼過去了?”
司馬方問了一下,卻沒有聽見回答,不由奇怪地抬起頭,發現吳軍竟然不在大帳中。
“吳將軍!”
他又喊了一聲,話音剛落,隻見內帳‘哐當!’一聲,有茶杯摔碎的聲音,不等他反應過來,隻見兩邊帳幕中衝出來上百名刀斧手,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利斧。
司馬方大吃一驚,他本能地拔寶劍,卻摸個空,這才想起寶劍在馬上,隻聽幾聲慘叫聲,司馬方躲閃不及,被亂斧劈死,與此同時,在隔壁小帳休息的十幾名親兵也一杯毒茶全部送了命。
吳軍從內帳走出,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司馬方,他給士兵們施個眼色,士兵們立刻將屍體搬走,血跡也清洗幹淨。
吳軍這才下令道:“命所有的偏將來見我!”
........
一個時辰後,四萬白衣軍正式向楚州府兵投降,至此,申國舅在楚州所養的八萬私軍全部投降了楚州軍,四月中旬,這八萬白衣軍在江寧府進行整編後,縮減成一支四萬人的軍隊,皇甫無晉命大將吳軍和梁應二人,各率兩萬軍部署在鍾離郡(今天的蚌埠)和壽春郡,和江都郡一起,形成了淮河沿線的千裏布防。
四月十五日,在外征戰了近一個月的皇甫無晉回到江寧城,也得以返回自己家中。
剛進府門,隻見府中忙碌成一團,大院內擺了長長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棗子、糕餅和雞蛋,二十幾名下人正在忙碌的分裝小袋,每個人都仿佛忙得頭不抬起,卻不是因為他的到來,眾人都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他回來。
這時,隻見阿羅從內院跑出,吩咐下人們道:“二夫人說,還要再分出五百份給齊瑞福商行。”
“阿羅,怎麼了?”
阿羅這才看到站在府門口的皇甫無晉,她先是一愣,頓時歡喜得跳了起來,“老爺回來了!”
她轉身便向內院奔去,一邊跑一邊喊,“王妃、夫人,老爺回來了!”
下人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上前作揖祝賀:“恭喜老爺,恭喜老爺喜得貴子!”
皇甫無晉驚得向後退了一步,“京娘.....生了?”
“生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