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英俊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他最擔心對岸水軍趁夜登陸,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他怎麼也睡不著,便起身親自巡查碼頭。
巡查一個多時辰,皇甫英俊也終於有些疲憊了,便調轉馬頭返回自己房間休息,百餘名親兵也跟著回營休息,主將一走,巡邏的士兵們也紛紛懈怠下來,各自找地方躲著睡覺,隻留少數士兵繼續監視江麵。
江麵依然很安靜,時間一點點過去,三更過去了,江麵上依然沒有動靜,時間終於到了四更時分,這也是最懈怠的時刻,再過不久,軍隊就要起床集合了,巡邏的士兵們終於熬不住,紛紛倒下睡覺,再沒有一人關注江麵,而這時,這也江麵上霧氣最大的時刻。
忽然,江麵上出現了黑瞳瞳巨影,無聲無息,非常詭異,就仿佛鬼船在靠近軍營,但離碼頭還有兩三百步,這個距離非常站在碼頭細看,否則是無法察覺到危險到來。
這是一隊十艘五千石鐵甲戰船組成的船隊,戰船已經經過改裝,每艘戰船的船壁上都露出一個個黑黝黝的大洞,從大洞內,一管管火炮探出了頭,每艘戰船左右各有十門大炮,從射程兩百步的散彈臼炮到射程千步的大將軍虎威炮,十艘戰船便組成了一支強大的火炮艦隊。
隨著江麵一陣鼓聲響起,炮艦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火焰噴射,白煙騰空,一顆顆炮彈密集地射進軍營,在數十排房屋中猛烈地爆炸了,爆炸聲震天動地,一座座房屋崩塌,士兵們被驚得魂飛魄散,他們赤腳光身,衝出營房逃命,但炮彈卻無情地在人群中爆炸,軍士們被炸得血肉橫飛,死傷慘重,哭喊聲、哀嚎聲響徹了軍營。
皇甫英俊在睡夢中被驚醒,他也同樣被驚得目瞪口呆,頭腦;裏一片空白,連逃命都忘記了,還是他的親兵衝進房間,將他架出營房,這時,一顆炮彈落在不遠處的戰馬身旁,猛烈爆炸了,皇甫英俊的愛馬被炸得騰空而起,四肢被炸斷,彈片橫飛,幾名親兵躲避不及,被單片擊中,慘叫著倒地了。
這時,皇甫英俊的肩頭一陣劇痛,一塊彈片射進他的肩膀,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他的親兵嚇得魂不附體,架起他便向軍營外狂奔而去......
戰船在炮擊了近半個時辰後,炮聲便漸漸消失,十艘戰船列隊離開北岸,返回了南岸軍營,這場淩晨四更時分的炮艦突擊將皇甫英俊的江都軍打得措不及防,死傷三千餘人,十分慘重,更重要是江都軍的心理上從此蒙上了巨大的陰影,堅船利炮時代也在這天晚上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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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華清宮,天還沒有亮,內宮的鼓聲便‘咚!咚!’地敲響,宮女們的臉都緋紅起來,侍衛們交換著曖昧的眼神,誰都知道申淑妃皇上的清晨之愛又開始了。
外宮的宮女還感覺不到,但伺候在皇帝寢宮附近的宮女們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申淑妃那種肆無忌憚的放蕩的尖叫聲讓人難以接受,隻有鼓聲掩蓋住了她的尖叫,和她保持著同一節奏,這種高聲蕩叫偏偏皇帝非常喜歡,這也是申淑妃摸透了皇帝的心思,也隻有她敢如此大膽,其他宮妃沒有一個人敢這樣不顧臉皮的尖叫。
昨晚上鼓聲已經響過兩次,現在天不亮又來了,使每個人都替皇帝的身體捏一把汗,這樣皇帝還能堅持多久,連心腹宦官馬元貞也長長歎了口氣,臉上充滿了無可奈何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名小宦官奔來,將一封紅色的鴿信交給了他,馬元貞打開了信筒,取出鴿信看了一遍,他頓時吃一驚,轉身便慌慌張張向寢宮而去。
這時,鼓聲已經停止,幾名宮女進去伺候了,馬元貞也走進了寢宮,隻見皇甫玄德正懶洋洋地躺在溫泉內,閉眼休息,申淑妃赤著身子,像條水蛇般地纏在他身上,從前還拉一道紗簾,現在連紗簾都不拉了,不過馬元貞是宦官,申淑妃對他沒有什麼回避,見他進來,便將身子浸入水中,馬元貞指了指皇上。
申淑妃便趴在皇甫玄德耳邊吹了一口氣,皇甫玄德慢慢睜開眼睛,瞥了馬元貞一眼,沒精打采問:“什麼事?”
“陛下,楚州韓順義緊急情報。”
皇甫玄德坐了起來,“說吧!什麼事?”
“陛下,韓順義說,太子和皇甫無晉勾結,在楚州發動了兵變,囚禁了楚王係的所有官員。”
“什麼!”皇甫玄德大吃一驚,太子竟然在楚州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