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拆開信,一封封地讀了起來,信中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在詢問,什麼時候讓他為琉球國之主,裏麵有大量的複國、複位的字句,陳祈信中越來越驚疑,當他讀到第三封信的最後時,陳祈終於找到了答案。
他讀到了一段悲憤的文字:晉安宮亂,楚王竊據國鼎,是嶽父等六勇士將孤救出雍京,流落東海,孤一日不在想著光複皇位,誅絕逆賊,重建正統,但孤奔波三十年,最終飲恨於東海,眼看孤大限將至,心中不勝悲戚,望君忠於先父之誓,扶我兒無晉為琉球國君,以琉球為基業,西取楚州,和西涼軍共取雍京,重建晉安之帝,孤在九泉之下,也將感君之恩,天鳳泣血叩首。
陳祈的心涼到了冰點,一切他都明白,為什麼從小惟明可能得到最好的東西,而他得不到,為什麼祖父一定要把琉球國君之位給無晉,原來他們陳家隻是仆人,隻是卑微的下人,他們就像奴隸,把幾代人辛苦種出的糧食奉獻給主人,他們隻能主人旁邊咽著口水。
還有他最心愛的女人,祖父和父親毫不管他的感受,要把她送給惟明,惟明不要,又把她送給無晉,就因為他是奴隸,他不配得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你不準碰我,我身子已屬於別人!”他腦海裏出現那天晚上虞海瀾手握匕首,指著自己胸膛,她那冰冷的眼神幾乎將他心都割碎了。
在她逃走後,他在她的房間內找到一隻本子,上麵寫滿了‘皇甫無晉’的名字。
陳祈捏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已經三代人四十年了,難道他陳祈,還有他的兒子、孫子,都要一代一代永遠成為皇甫家的奴隸嗎?永無翻身之日嗎?
不!絕不!他陳祈絕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隸,他一定要將皇甫無晉趕盡殺絕,一定要奪回自己的女人。
........
從琉球島到白沙島相距遙遠,如果是夏天,需要十天的海程,但冬天則需要半個月,一般冬天是大船歸港,休養生息的日子,商船不再出海,儲存物資,等待來年開春,但也正是在冬天出擊,才能聚敵而殲。
清晨,無晉走出船艙,慢慢走到船頭,他凝視一輪朝陽從海平麵上冉冉升起,翻騰著紫紅的朝霞,向蘇醒的大海投向千紫萬紅的光芒。
這時,他感到一人從後麵抱住了自己。
“你不再睡一會兒嗎?”
無晉牽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麵前,虞海瀾的臉被朝陽照得紅紅的,映照著嬌嫩而奪目的光澤,短短十幾天,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悲戚、不再憔悴,蒼白的臉上開始出現青春的光澤,她才二十歲,她本該就是青春活潑,隻是她心中裝了太多的仇恨和傷感,現在無晉找到治療她內心創傷的良藥,那就是愛,無論是白天的濃情蜜意,還是夜晚的恩愛交纏,都讓她漸漸擺脫了內心的枷鎖,他絕不會再讓師姐重回鳳凰會。
“這麼美好的清晨,我怎麼能睡得著?”
虞海瀾的話語很輕柔,她麵對朝霞慵懶地伸展著嬌軀,她雪白的長裙和烏黑飄逸的長發仿佛被朝霞點燃了。
她身上有一種成熟的美,一種海洋女兒獨有的自由坦蕩之美,她根本不在乎無晉是否給她什麼名份,隻要無晉愛她,她就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無晉,還記得我們和白沙會之戰馬?”虞海瀾回頭微微笑道。
“怎麼會不記得。”
無晉牽住她的手,麵對朝陽笑道:“師姐神勇無敵,以一敵九,無晉自愧不如。”
“你少貧嘴!”
虞海瀾心情愉快,雖然無晉貧嘴她也不在意,她嫣然一笑,“其實我並不善於臨戰搏擊,我還是善於醫術,這次剿滅白沙會,我還是做你的軍醫吧!”
無晉傲然一笑,“那是當然,當初我們隻有幾十人,可現在我有數萬官兵,戰船千艘,以石擊卵,連我也不需出戰,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無晉,你可不能大意,白沙會實力並不弱,鳳凰會和它幾次交鋒,都沒有能剿滅它,他們很狡猾,從不會和你正麵作戰。”
無晉微微一笑道:“我自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