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無晉有些疲憊道:“這次是軍事演練,不方便帶家眷,就不用帶了。”
“最好還是帶吧!”
蘇菡堅持道:“你是乘船,而且又不是正式作戰,上次你不是給我說過,隻要不是正式作戰,都可以帶家眷嗎?帶上阿羅,我也放心一點。”
無晉依舊不肯答應,“這是我第一次統帥大軍出航,便帶了侍女,讓別人怎麼看我?盡管是演練,但我應該自我約束,還是不帶好,再說阿羅也暈船,還不定是誰照顧誰。”
蘇菡見無晉怎麼也不肯,阿羅確實也暈船,便也就罷了這個念頭。
一陣困意襲來,無晉打了個哈欠,“睡吧!我太困了。”
蘇菡卻心事重重,她總想找機會把話題繞到她想問的事情上去,她見丈夫要睡著了,便終於忍不住問:“夫郎,我有點事問你一下。”
“什麼事?”無晉迷迷糊糊答應一聲,他已經一隻腳踏入了夢鄉。
蘇菡轉過身,輕輕揪了無晉耳朵一下問:“你說,會不會把琉球島的珍珠帶回家來?”
無晉一下子被揪醒了,他愣了一下,“什麼珍珠?”
心念一轉,他有些反應過來,“你是說.....陳瑛?”
“夫郎,難道除了陳瑛,還有別人嗎?”蘇菡似笑非笑問道。
無晉沉默了,其實他也想找機會給妻子說一說虞海瀾之事,但他總開不了口,短短幾個月內,他有了三個妻妾,使他覺得這種事很難啟口,但此時,蘇菡既然已經提到了,他決定還是告訴她。
“九天,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事?”
蘇菡有點明悟,丈夫要給她講師姐之事了,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主動交代,她心中的氣又消了兩分,畢竟主動交代,說明丈夫還是把她放在心上,這很重要,這是對她最起碼的尊重。
無晉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我以前戴了一顆玉相思豆,你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那不是陳瑛送你的嗎?”
“不!不是她。”
無晉心中忽然有些傷感,“那是我師姐送我。”
蘇菡感受到了丈夫心中的傷感,她心中也湧起一絲柔情,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柔聲說:“夫郎,給我說說,好嗎?”
無晉摟著妻子,便他和虞海瀾之間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妻子,說到他中毒,是虞海瀾把他救下水,逃過繡衣衛的搜查,蘇菡也緊張起來,緊緊抓住丈夫的臂膀,無晉說完,他最後歎了口氣道:“當時我不知能不能娶你,便給她許下諾言,說我將來一定會給她交代,原以為師姐回海島後會忘記我,沒想到上次去維揚縣,遇到了黑米,師姐竟托他把一個金盒轉給我,就在我書房裏,我一直在等機會,什麼時候給你看一看。”
聽丈夫一番話說完,蘇菡的最後一絲不滿也消失了,她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丈夫居然向她老實坦白了金盒之事,是她想多了,竟然想到丈夫在外養別宅婦,養私生子,使她心中暗暗慚愧。
她便摟住丈夫的脖子,動情地說:“夫郎,我知道你是嗣王,又是帝王之孫,不會隻守著二妻一妾過日子,我也有心胸,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在外麵養別宅婦,不能有私生子,要不然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答應我,好嗎?”
無晉心中感動,他緊緊將妻子摟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是知好歹的人,你這樣待我,我不會對不起你,我向你發誓,絕不養私生子,而且除了師姐,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那陳瑛呢?你就不管她了嗎?”
無晉沉默了片刻道:“現在我和陳家的關係很複雜,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這時,無晉已覺得自己疲憊不堪,他慢慢閉上眼,“睡吧!我已經不行了。”
他很快便沉沉睡去,蘇菡卻翻來複去,怎麼也睡不著。
.......
五天時間一晃即過,這天上午,江寧府的軍民碼頭上彩旗飛揚,鑼鼓聲震天,一千五百艘戰船停在江麵上,浩浩蕩蕩,氣勢壯觀,延綿數十裏,這是準備出海演練的戰船,此時,從其他五個水軍府和荊州調來的戰船全部都集中在江寧府,足有三千餘艘戰船。
這次隻出海其中一半,三萬水軍和五萬餘船夫,船夫不在水軍編製內,也不算軍隊,它是一種隱性的力量,所以每艘船配置多少船夫都要報送兵部備案,如果加上新招募的八萬後備軍和六萬船夫,再加上五萬正規軍,楚州水軍府實際上控製十九萬人,而這些都是向兵部備案的人員,還有大量的碼頭工人和他們家屬,這些就無法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