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現在已是時分了,你休息一下吧!”
皇甫百齡笑著擺擺手,“我心裏高興,沒有睡意,你去睡吧。”
皇甫旭也感覺自己已疲憊不堪,便點點頭,扶著父親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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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晉剛剛回到府中,盡管他的腰被刺傷,但這點傷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隻要休息和營養充分,把血補回來,就沒什麼問題了。
無晉放下了筆,他終於將皇甫渠的受賄記錄抄錄完成了,皇甫渠是用西方的鵝毛細筆抄寫,字跡非常小,巴掌大的小本子,他居然抄了三十頁,主要是零星受賄太多,三十兩、二十兩都有,他甚至還看到了豆腐店行賄的五兩銀子,這讓無晉對皇甫渠充滿了鄙視,這是什麼人啊!一點官品都沒有。
“咳!咳!”門外響起了皇甫百齡的咳嗽聲,“無晉,睡了嗎?”
無晉連忙將副本收好,將門打開了,門外是他大哥皇甫惟明扶著祖父。
“祖父,您還沒睡嗎?”
“年紀大了,睡不著啊!”
無晉連忙上前將祖父扶了進來,惟明讚許地看了兄弟一樣,無晉為家族立下大功,他臉上也有榮光。
皇甫百齡吃力地坐下,“好孩子,祖父老了,謝謝你們了。”
他又看了看無晉,笑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事,隻是刺破一點皮,趙醫生也說沒事了。”
旁邊惟明關心兄弟,他接口說:“等會兒你到我那裏去休息,你大嫂給你燉了阿膠茶。”
“多謝大哥!”
“嗯!這是家族給你的獎勵。”
皇甫百齡取出兩塊玉牌,放在小桌上,臉上有些遺憾:“隻有五百兩銀子,這是家族的最高獎勵限額,我想多給你一點,但必須修改家族規則,修改家族規則又必須全族人表決同意,我不想這件事傳開,抱歉了!”
他又指著另一塊玉牌笑道:“這是我給你的,一萬兩銀子。”
無晉搖搖頭,把兩塊玉牌都還了回去,“我不要!”
“怎麼,嫌我這個老頭子給得少嗎?”皇甫百齡開玩笑道。
“給家族出點力,是我份內之事,無須獎賞。”
“有出息!”
皇甫百齡捋須笑了笑,他把一萬兩銀子的玉牌收回,又把小玉牌推給了無晉,“錢既然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不過你還小,我暫時替你存著,將來你娶妻置業時我再給你,這五百兩銀子是家族的獎勵,你要收下,要不然以後家族就不好辦了。”
無晉本不想要皇甫家的東西,但他一轉念,這錢正好可以給大哥在外麵買一棟宅子,他也不再客氣,將玉牌收下。
皇甫百齡沉吟一下,又問他:“我聽你二叔說,你似乎還從縣公府中拿了另一樣東西,是什麼?”
無晉暗罵那趙醫生多嘴,其實這件事他也瞞不過祖父,馬上皇甫渠就要上門來了。
他從桌上拿過小冊子,遞給祖父,“是這個東西!”
皇甫百齡翻了翻,臉色霎時變了,旁邊的惟明也看出了端倪,驚訝著問:“無晉,你怎麼把這個東西拿來了?”
“這是皇甫渠的命根子啊!居然被你拿到了。”
皇甫百齡歎了口氣,回頭問惟明:“你說這件事怎麼辦?”
他沒有問無晉,在他眼睛,無晉畢竟隻有十七歲,這種涉及官場的大事他沒有經驗。
無晉卻笑著說:“這本冊子就是皇甫渠的命根,捏住它,等皇甫渠不聽話時,咱們就扯一扯。”
皇甫百齡聽無晉比喻形象,不由也笑了,他又問惟明,“你覺得呢?”
惟明卻搖了搖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除非我們東海皇甫氏也有很大的後台勢力,倒可以這樣做,但我們隻是一介平民,而對方的後台卻是朝廷皇叔,力量對比懸殊,他們隨便找個借口便可以將我們滅族,我的意思是,這冊子得還給他。”
“還給他?”
皇甫百齡眉頭一皺,“這會不會讓他感覺我們皇甫家太好欺負了。”
惟明卻微微一笑,“我以為,無晉既然能把這本冊子偷出來,那就足以震懾他了。”
無晉打了一個哈欠,按他的想法,這本冊子至少可以敲詐皇甫渠幾萬兩銀子,不過大哥既然開口,他也不掃大哥的麵子。
他便懶洋洋地笑了笑:“這件事我就不管了,隨便大哥處置,不過外麵有腳步聲,估計是皇甫渠來了。”
他話音剛落,隻聽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