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在哪？”
雲少初抱著堆的高過她頭頂的購物袋，悶聲悶氣地回道，“我在這。”
夜凝繞了半圈才發現隱藏在這大大小小袋後的雲少初。
“買的差不多了，今日真是多虧了你，小師妹。”
他這聲小師妹在雲少初耳裏，聽不出來是誇獎還是懲罰。
雲少初突然想起他們出門的主要目的，“小姐夫，你藥材買了嗎？”
夜凝也哎呀一聲，連忙拽著雲少初的衣袖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她就知道他忘的一幹二淨！
“沒錢還敢來買藥，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哦，你就是個臭瞎子。”
還沒走進藥材鋪，就聽見有人大聲的辱罵，甚至還聽到了拳打腳踢的聲音。
雲少初歪著探出半個頭，看到藥材店門口一個女人正凶狠地踢著倒在地上的灰衣服。
“住手！”夜凝一聲喝來。
那女人果然停住了動作，麵前這個人是她們藥材鋪的常客，每隔幾日就要來鋪子上買上一大堆藥材，說是財神爺也不為過。
“夜公子，您來了。”她連忙堆起笑容，勾著身子過來打招呼。
“這是怎麼回事？”夜凝問道。
“這小瞎子身無分文，想白嫖藥材呢，掌櫃吩咐我將他趕出去，這不辱了您的眼，實在不好意思。”藥材鋪的小二又是賠笑又是伸手引他進去。
“小姐夫，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雲少初不想抱著這麼多東西還去與人擠，便在藥材鋪門口的賣水攤坐下。
“別亂跑！哪也不許去！等著我出來！”夜凝繃著臉交待。
雲少初點點頭，看來是上次溜跑出去給小姐夫帶來了不小的陰影。
將一堆袋子放置在桌上，賣水攤的老板也趕緊舀了一碗水出來放在桌上。
雲少初隨手丟了一小塊碎銀。
“哎喲，客官，一碗水才幾個銅錢，你這...”她為難地開口，就是將她這一缸子水都賣了，也不值這點碎銀。
“給他一碗水吧。”雲少初眼神示意地下躺著不能動彈的人。
“好嘞！”水攤老板利索地再舀出一碗，走到躺在地上的灰衣服少年旁。
“小兄弟，來喝水。”
那少年動了動，卻也並未起身。
水攤老板再次為難地看著雲少初，“客官,這...”
“把水喝了，我就幫你買藥。”
聞言少年才緩緩撇過頭，望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頓了頓，他摸索著水攤老板遞過來的碗，灌了下去。
仿佛是久未嚐到甘霖，少年竟然一口氣咕嚕喝了個碗底朝天。
雲少初這才看清他，一張明朗的臉上纏著手掌寬的灰布，將他的眉目完全遮住，即使這樣，從輪廓也看得出他應該是個清秀且斯文的少年。
他緊繃著嘴角，似乎極力在隱忍。
半晌，他冷聲卻又帶著一絲期待開口，“我把水喝了，藥給我。”
這不客氣地言語讓雲少初啞笑，這小家夥，都落到這份上了，姿態還端得這麼高。
像是一個落難的世家小公子般。
“當然，我答應過你的。”雲少初又指揮著水攤老板拿著碎銀帶著他去藥材鋪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