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初看著小二暴起的青筋才倏地回神。
她似乎忘記了一件大事，修仙界和人間的貨幣並不流通，這一把靈石在人間不過就是一堆亮晶晶的石頭，看起來亮眼，可毫無價值。
明一來人間的次數也不多，平時除了完成師姐的任務，幾乎不染指凡間之物。
人間的賭場倒是來過幾回，他們用的貨幣好像叫銀子？
一時間忘記提醒小師妹了。
“哈哈哈哈，這兩個呆子，笑死我了。”
隔壁桌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笑聲之狂不說，還猛敲著桌子，碗碟都被震的騰空而起。
雲少初並不理會那桌人的肆笑，麵對一桌美味，她現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這個很值錢的。”她試圖讓小二理解靈石的價值。
小二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想，這兩人一定想吃霸王餐。
她深呼吸一口氣，“掌櫃，有人吃霸王餐啦！”聲音貫穿整個廳堂。
後廚響起劈裏啪啦的聲音，緊接著就有人氣勢洶洶的朝他們這桌走來。
為首的女人拿著一把細長的鍋鏟，單腿架在長凳上，“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
她一身棕色麻布衣，腰間綁著沾滿油漬的圍裙，沒想到酒樓的掌櫃還要身兼廚子。
雲少初隻能堆起笑臉擺擺手，“誤會誤會。”
女掌櫃狐疑的打量了下雲少初，發髻齊整，衣料精致，不像是會吃白食的家夥，莫非隻是虛有其表？
她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靈石，一顆顆晶瑩的石頭漂亮至極，倒是她家小相公會喜歡之物。
可這一桌菜算下來得要二十兩銀子，哪是這些破石頭能比的。
她開的是酒樓，不是做慈善。
“菜既已上桌，那就沒有退菜的道理，你拿不出錢就給我留在這搬貨運物抵債！”轉頭又打量了一眼明一，雖然這男子個頭太高，屬實像個女人身板，可好歹一張臉生得不錯。
“你就留下來擦桌子。”
雲少初扶額，事已至此，先幹飯吧。
“那你等我把飯吃完，浪費您這麼精心烹飪的美食，實在是不敬。”雲少初決定先填飽肚子再做打算。
一番話讚美讓女掌櫃喜上眉梢，“那可不，這可是都是我的拿手菜。”
狼吞虎咽的少女勉強張口，“要不鹽窩給你，多招點客銀進店，您就免了這頓飯錢吧。”
最近生意平淡，酒樓的收益每月都在遞減，即使鑽研出了各種美味的食物，但沒人品嚐，也不過雲煙。
這女子莫非有什麼辦法？
雖然吃相不好，一雙水靈的杏眼倒是透著靈動。
女掌櫃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一個外鄉人，能有何辦法？”
咽下一口紅燒肉，少女撐著下巴認真道，“起碼不會比現在差。”
這麼氣派的酒樓，飯點時間廳堂內就隻有寥寥兩桌。
從主街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人群大多都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雲少初不想排隊等位，才選擇了這家酒樓。
進來一看才發現是這副光景。
女掌櫃蹬著長凳轉為坐姿，“行，你們要怎麼做？”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
隔壁桌的兩人嘴上嚼著食物，卻豎起了耳朵，生怕錯漏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