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行聞言,道:“都聽見小姐的吩咐了?馨苑的三個大丫鬟,五個小丫鬟,兩名媳婦子和兩個婆子,都給我打!”
“是!”
家丁齊齊應了一聲,各自持著家法上前,將眾人按在了條凳上,馨苑的地方不大,可打十二個人的空間還是有的。院門前已經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下人。打罰下人的事情雖然常有,可整個一院子的下人一起挨打的,卻絕無僅有。
紅繡心疼的望著梅妝、丹煙和杜鵑,想出聲救下他們,可她也知道商少行憋著股氣,若是今日不罰她們,以後也會收拾她們。而且商少行必然還有手段,那陳鬆柏家的最為可疑。所以到了口邊的求情,被她生生咽了下去,隻是心疼的皺著眉,眼裏含了眼淚。
梅妝自個兒趴在條凳上,回頭對著行刑的家丁,道:“待會你就使勁兒打,今兒個我玩忽職守,險些讓小姐丟了性命,就是打殘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梅妝是個直腸子,自來是想什麼就說什麼,她話音剛落,丹煙和杜鵑也道:“就是少爺不罰,奴婢心裏也是不安的,打了反倒舒坦。”
商少行聞言,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商福全。
商福全立即會意,給行刑的幾個家丁使眼色。
“打吧。”閑閑的發話,商少行走到紅繡跟前,遮住了她的視線。
紅繡麵前是商少行瘦高的背影,隻聽著一陣板子落下的劈裏啪啦聲傳來,有行刑的家丁七嘴八舌的喊著數:“一,二……”
商少行負手而立,冷著俊臉,眯著鳳眸,狠狠盯著這些個受刑之人,才三板子下去,除了杜鵑、梅妝和丹煙三人之外的其餘九人,棉衣就飛出棉絮來,五板子之後,九人腿上臀部都滲出血來,哀叫聲四起,其中陳鬆柏家的叫的最淒慘。
梅妝、丹煙和杜鵑雖然也疼,但好在是冬天,穿得多,三少爺方才也沒吩咐要脫了衣裳打,再加上三少爺有意手下留情,自然是沒有太疼,但也配合著慘叫著。
“少爺饒命啊。”
“少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三少爺饒命!”
……
商金氏與商語蝶母女站在一處,都別開眼不敢看地當間那一幕,這哪裏是人間?分明已經變作了地域了。
瞧著商少行負手而立的英挺身姿,商語蝶含淚咬唇,每次見到他著急,都是為了諸葛紅繡那個賤人。怎麼她就被人救了,為何不燒死她!
“啊!!救命啊!救命!”
突然,在一疊聲的哀叫聲中,一個尤為高亢的哀嚎聲傳了出來,正是陳鬆柏家的。
紅繡被驚得站起身,正瞧見挨打的十二人中,數陳鬆柏家的情況最為慘烈,她被打的臀部和大腿處,衣裳都已經被打爛了,血肉模糊的糊在一處。其他的人,她貼身的是那個丫頭連血都沒出,其餘把人也隻是滲血而已。
商少行感覺到紅繡的動靜,拉住她的手,毫不避諱的將她摟在懷裏,讓她麵朝著他胸口,不讓她看那慘烈的境況。
而陳鬆柏家的,叫的越發淒慘。
“救命啊!饒了奴婢吧,三少爺饒命啊!”
無人回答,商少行僅是冷著臉看她的血流落在地上。
“天啊,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救命,語蝶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停!!”
商少行一擺手,行刑家丁都住了手,數數的也不在數了。
商少行放開紅繡,信不走到陳鬆柏家的跟前,蹲下身子與她平視,眯著鳳眼,露出一個絕美的溫柔笑容,清澈聲音溫和的道:“陳鬆柏家的,你剛才說什麼?”
陳鬆柏家的如今已經是臉色慘白發青,冷汗如水洗一般往下落,眼神迷離,已是神誌不清,若不是身後有人押著,她早已經翻身滾落在地上了,嗚咽著道:“奴婢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三少爺饒命啊。”
“你認了?”商少行又是挑唇一笑。
陳鬆柏家的看在眼裏,就如同見了鬼魅一般,哆嗦著殘笑了一聲:“奴婢不認,少爺不是也打算直接打死奴婢。”
商少行挑眉,輕笑了一聲,用隻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倒是聰明。不過,聰明的不夠。”隨即又大聲問:“剛才我若是沒聽錯,你喊了語蝶小姐?”
商語蝶身子一震。商金氏立即詢問的看著女兒。
商少行站起身,回頭麵對商崇宗一家子人,笑的如同春天指頭上綻放的梨花,“語蝶妹子,你能不能給我個解釋,這****為何情急之下,要叫你救命?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閨中前進,幾時賢名遠播到已經改過二嬸的地步?若是喊救命,也該喊‘二夫人’才對吧!”
商少行咄咄逼人,商語蝶慘白著臉,嗆聲道:“行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